車內安靜,孟欣施偷偷瞥一眼旁邊的沈琰禮,連呼吸都悠著。
氣氛太過於尷尬。
她忍不住胡亂找話題:「您吃過早飯了嗎?要不去店裡,我給您做。」
「先回家洗澡。」沈琰禮轉過臉來,語氣聽不出情緒:「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孟欣施:「……」
沈琰禮他是狗鼻子嗎?
宋藝鳴的被子上是有煙味,但也不至於隔這麼遠都能聞到吧。
「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您問,我全都可以解釋。」孟欣施有點兒暗爽。
吃醋了吧??不高興了吧!是不是突然發現有一點點喜歡我?哈哈。
「阿施,我希望這是你跟他的最後一次。」???
沈琰禮他居然沒吃醋!
孟欣施自我開導半天,內心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安慰牆瞬間崩塌——跟其他男人過夜他不吃醋就算了,她跟人睡了他竟然也無動於衷!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被戴綠帽,而沈琰禮卻可以做到這麼的冷靜。
這還能說明什麼?不喜歡她唄。
不喜歡,給她釋放那麼多愛意幹什麼?使美男計用鈔能力留她在身邊幹什麼?那麼配合幫她爽到半夜幹什麼?這個芳心縱火犯!
孟欣施莫名火大。
一路沉默到家。
孟欣施剛要回房間,「衣服髒了。」沈琰禮的話絆住了她的腳。
他說:「里里外外都扔掉,我給你買新的。」
內心那股努力壓了一路的邪火,終於在這一秒失控迸發:「您是想把我也扔掉吧?」孟欣施倏地回頭。
「不是。」沈琰禮目光平靜:「先去洗澡。」
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搭錯了,孟欣施控制不住跟他較勁,她轉身:「您不是說要送我嫁妝,把我嫁出去嗎?只是跟男人過一夜都不行?」
「我的確說過這話,但前提是你遇到良人。」沈琰禮說:「那個男生顯然不是。」
孟欣施突然間覺得他很可惡,把她撩得崩潰,再冷靜抽身,現在她情緒失控他冷靜得像個局外人。
尤其是此刻,他端坐王座,像凌駕他人的掌控者,又像是刻意放低姿態與眾生平等的悲憫神,不容置喙,是絕對的上位者。
她站著,卻比他矮了一大截。
不得不懷疑,沈琰禮對她沒有感情,只有控制欲。
「所以您派阿賢跟著我,每天派好幾個人輪番盯著我,只是為了控制我對嗎?沈先生。」
「阿施,你需要冷靜。」
「我很冷靜啊。就算被您故意製造喜歡的信號玩弄鼓掌,我連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怎麼敢不冷靜。」
「沒有玩弄你。」沈琰禮承認:「一開始派人盯著,是懷疑你沒錯,後來不是。昨晚你去見他,也不是。」
「您怎麼知道他不是良人?」孟欣施扯回剛才的話題:「他年輕力壯長得帥,昨晚我們——」
「阿施。」沈琰禮沉聲:「別鬧了。」
「我哪敢。」孟欣施氣鼓鼓撇開臉。
不知道為什麼,沈琰禮越是冷靜,她火氣就越大。
「你們從小在一起,你對他還有生理依賴我可以接受。你有需求一時衝動放縱,我也可以原諒。」沈琰禮極有耐心:「但你要跟他結婚,我不同意。」
「您以什麼身份?」
「男朋友。」
「一言九鼎的沈先生,竟然也會反悔?」孟欣施湊近他的臉,一心激怒,沒有發現他眼中的危險信號:「女朋友跟別的男人做您都不計較,真偉大。不如,下次我跟他再做的時候找您來把門?好不好呀沈先——唔!」
孟欣施的嘴被堵住。
沈琰禮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將她攔腰提起,孟欣施被迫跪上輪椅。
他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齒,吻得又凶又狠,孟欣施的呼吸很快被掠奪殆盡。
直到她渾身發軟脫力,眼看就要缺氧暈過去,沈琰禮才呼吸微促著退開。
他的俊臉距離她不過半寸,呼吸扑打在她臉上與她的交融。
她被他抱著高高舉起,處在優勢,卻完全受控於劣勢的他。
過了好一陣,緩過來,孟欣施用力推開沈琰禮。
失去他的保護,她腿軟跌坐在地上。
沈琰禮伸手扶她,被她暴躁甩開。
她表情憤怒坐在地板上,視線掃過他清冷的眉眼,挺拔的鼻樑,以及那張漂亮的、吻過她全身的嘴唇。
沈琰禮垂眸,看著女生惱紅的臉,有些懊悔剛才的失控。
「阿施……」
突然,她毫無預兆撲上來,一把拽過他的領帶,將他用力往下拉。
她的唇主動貼上來時,沈琰禮內心驟然捲起一股急流,嘴唇上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女孩子柔軟的嘴唇令他熱血沸騰。
孟欣施咬住沈琰禮的嘴唇,不服的情緒終於得以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