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指腹再度落下,從攢竹、四白、到迎香穴,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君晟閉目,胸膛震動有聲,「我明日要與順天府尹巡察大興縣的案件,需要三、五日左右。」
季綰揉得手臂發酸,卻任勞任怨沒有偷懶,「好,家中事不必牽掛。」
「辛苦。」
知他說的是料理家事,而非按摩,手指快要抽筋的季綰板著小臉,煞有其事道:「不辛苦,我一點兒不辛苦。」
即便沒有睜開眼去瞧,也能從語氣想像到她此刻的表情,閉目的男人仍沒有喊停,「壓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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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窗外雨絲片片,季綰更衣後坐在床邊絞發,思忖著要不要再試試無需撥浪鼓的陪伴獨自入眠。
想了想,她拿出撥浪鼓細細撫摸,滿眼溫柔。
泛舊的小玩意兒,在她這裡,千金不換。
可最終,還是被她放進床櫃裡。
做好心理上的自我疏導,她掀開被子躺進去,板板正正仰躺,十指交纏覆在小腹上,可直至漏盡更闌,也無睡意。
輾轉須臾,聽到窗外悶雷滾滾。
季綰膽子不算小,唯獨懼怕打雷,她翻身趴在枕頭上,下巴枕著小臂,猶豫片刻,打算下樓去叫蔡恬霜上來陪自己。
可剛走到旋梯口,就見書房門前倚著的人。
「還沒睡......?」
君晟身穿雪白中衣,肩頭披著件外衫,墨發半綰,絲絲縷縷搭在肩頭,在銀芒電閃中,褪去清雅,如墨夜中的魅,瑰容昳貌。
他問:「去做什麼?」
沒好意思承認自己膽子小怕雷電,季綰訕訕道:「我睡不著,去找恬霜說說話兒。」
君晟稍一點頭,目視女子步下旋梯,又悻悻然折返回來。
蔡小夫子被熟識的人戲稱為街溜子,貪玩得很,時常在夜裡走街串巷,這會兒不知跑去哪裡,還未回來。而馨芝忙碌一個白日,在沈家當牛做馬,季綰不忍打擾她休息。
對上君晟的視線,季綰故作鎮定,「夜深了,大人還要起早,安置吧。」
怎料,君晟卻淡笑了聲,戳破了她的窘迫,「你怕雷電。」
俗話說,揭人不揭短,季綰不但被揭短,還被「嘲笑」。
少女不禁睨了一眼,轉身走向東臥。
笑什麼笑。
難得在季綰身上感受到嬌蠻,君晟垂眸,不知在想什麼,隨後提步跟上前,走進了本該屬於他們的喜房。
沒想到他會跟進來,季綰有些防備,但更多的是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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