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燚鼓掌叫好的聲音,喚起了賀淼的殘存的理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現在因為一個小人就把自己陷進去……如今是法治社會,還有辦法讓對方受到應有的懲罰。
落下的拳頭偏了一寸,賀淼克制地站起身來,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的於輕眉,優雅地理了理衣袖,拿起林燚放在桌上的手機,「喂,你好……這裡是月河山莊……對,我要報警,這裡有人使用違禁藥物,危及他人生命安全……嗯,謝謝。」
報警之後,賀淼看向一旁的林燚,神色有些擔憂,「你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
林燚揉了揉眉心,感覺頭暈的愈加厲害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進來的死對頭變溫柔了,但這是好事,他現在確實感覺非常不好,整個人像是懸在一團雲霧之中的水草,飄飄蕩蕩的,落不到實處,他點了點頭,乖巧回答,「頭暈,好。」
但,他沒有說的是,此刻他身體中還像是有一簇簇的火苗在燃燒,伴隨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將他殘存的理智燒的的七零八落的,甚至還帶來了一種陌生的熱意,以及隱秘的欲望。
此刻,即便是傻子,也明白他是被人暗算了!
那個隱秘的地方,也有些疼……他怕賀淼注意到他的異樣,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低頭去看,儘量收攏殘餘的理智,一字一頓地說,「好,送,我,去……醫院」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好,抱我去醫院。」
——他想……抱一抱死對頭。
死對頭此刻的臉色很沉,身周帶著一股如有實質的低氣壓,一看就很涼快的樣子,還想……蹭一蹭。
但是,不能抱,也不能蹭……會被討厭的,還會被罵的。
——遲滯的神經像是老化的線路,時斷時續的……腦海里依稀浮現出幾個零碎的片段,讓他潛意識裡迴避著這件事,即便是理智已經幾乎罷工,潛意識還是記著……被討厭已經足夠了,他不想被罵,也不想再被羞辱。
林燚努力的搖了搖頭,避開了賀淼伸過來的手臂,「我,能……自己走。」
賀淼眼睫微垂,壓下了一抹洶湧的暗色,聲音微啞,「好」。
抬起的腳步踉蹌了一下,林燚的身體一歪,就要倒向一旁的茶几,賀淼下意識地就一個箭步向前,扶住了他的腰,「小心。」
混亂間,林燚的額頭在賀淼的肩膀上磕了一下,並不疼,他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里,那種時時刻刻縈繞在鼻尖的甜膩的香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薄荷香氣的清涼感,霸道而又不容置疑地將他包裹了起來,舒服的他幾乎要呻/吟出聲。
「唔……我可以……」理智告訴林燚不能這樣,他的手撐在賀淼的肩頭,眼眸裡帶著不自知的淚意,眼角微微泛紅,再次強調,「我,可以自己走!」
即便是已經這個樣子了,還在迴避自己的觸碰麼?
心中像是被什麼蟄了一下,升起了一股密密麻麻的疼意,賀淼克制的後退了一步,手指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避開了那讓自己留戀的……纖細腰肢。
下一刻,林燚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