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說好,然後拿起一塊切好的牛肉,餵到紀萊嘴邊,「我自己醃製的,知道你來專門抽真空拿過來了一塊,嘗嘗?」
六年前紀萊也沒被這麼餵過東西,都是牧黎用小碗乘好,擺上小勺子,然後才遞給他吃的。
猛地被這麼一喂,紀萊不習慣,剛想伸手接過說我自己吃,但因為離得太近,一張嘴就直接被牧黎塞進來了。
紀萊嚇了一跳,要往後退,牧黎怕牛肉掉下來,就又用指腹往前送了點。
最後餵片牛肉把指節也餵進去了,指腹蹭過唇瓣,紀萊能感覺到牧黎手上的溫度。
洗過又擦乾之後,指腹帶著一絲溫溫的水汽,只是溫熱,紀萊卻還是感覺自己被燙了一下。
於是牙尖下意識就一咬。
「嘶……」
紀萊抬頭,看見牧黎收回去的手上,帶著清晰的牙印。
紀萊嚼著牛肉,一時間不知道是先夸好吃,還是先說對不起。
不對,是牧黎先不打招呼就餵的,根本不怪他好吧。
但還是上前一步拉過牧黎的手,舉在眼前細細看。
還好,只是淺淺的牙印,沒破皮沒出血。
紀萊心裡的愧疚少了些許,抬眸對上牧黎的視線,發現這小子眼神里滿滿都是委屈。
多大人了,不就被咬一下,至於嗎?
紀萊乾巴巴道,「對不起。」
牧黎:「疼。」
騙鬼呢,再晚兩秒牙印就消失了好吧?
紀萊平心靜氣,「那你想怎麼辦?我讓你咬回來?」
牧黎:「哥哥幫我吹吹就不疼了。」
紀萊:……
他甩掉被自己捧著的牧黎的手,伸出一根指頭懟在牧黎眼前,「給,咬,我倒要看看有多疼。」
然後他的手指就被牧黎圈握住往嘴前拉。
不是,紀萊瞪大了眼,你還真咬啊。
當然不可能咬,牧黎輕輕吻了一下他的指腹,說了句「好了,扯平了」,接著就去繼續切菜了。
紀萊收回的手不自覺縮進了袖子裡,拇指指甲掐著食指指腹,感覺有點痒痒的。
他有些不自在,剛想出去到客廳,牧黎就又開口了。
他回頭看向紀萊,溫柔笑著道,「哥哥,能幫幫忙嗎?幫我把油菜洗洗。」
「哦,行。」紀萊離開的腳步停住。
沒有白吃飯不幫忙的道理,他走過去接過菜放在洗漱台的洗菜盆里,打開龍頭。
看著水流嘩嘩流下,逐漸淹沒菜葉,盈滿整個盆子,紀萊腦子有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