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陸唯真醞釀好的情緒又讓他給憋了回去。
掛了電話,一直貓在旁邊的魏知秋馬上杵了杵她:「那誰打來的吧。我聽你們好像說到我了?他是不是信不過我車技了?」
「別聽他瞎說。」陸唯真望了眼旁邊牆上掛著的擺渡車發車時間,「哎,下一趟車快到了,我們在這玩一會還是上車去下個景點?」
魏知秋:「上車吧,聽說那邊有瀑布,風景比這裡好看。」
兩人默契地都不去提她倆剛才被電話打斷的話題。陸唯真是出於警覺,她的懷疑實在不適合廣而告之,她也不想魏知秋攪進來。說起來她還挺感激慕釗的電話,不但緩衝了她緊張的情緒,還把不適合聊下去話題給岔開了。
魏知秋的想法就單純多了,她就是不想朋友沉溺在過去的悲傷里,失去父母當然痛苦,可警方都有定論的事,還瞎想什麼呢?
兩人上擺渡車之後,魏知秋就悄悄問她:「陸陸,你跟那誰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呀?」
陸唯真被她問得愣住了。是啊,她跟慕釗現在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呢?說兩人只是老朋友吧,沒有誰會跟異性朋友睡到一張床上,可要說複合,她又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覺得吧,你倆在一起是早晚的事,你乾脆就別糾結了。」魏知秋看她一臉矛盾,直接下了結論。
陸唯真奇怪地問:「你之前不是還勸我們分手嗎?」
「之前不了解嘛。我看你以前提都沒有提過他,還以為你對他沒多大意思呢。誰知道,」魏知秋瞥她一眼,「昨晚人家就喝了那麼幾口酒,把你心疼的!嘖嘖,沒眼看。」
陸唯真:「這麼明顯嗎?」
魏知秋鄭重其事地點頭。「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是不是還在擔心他家裡?」
陸唯真沉默了,一開始確實是,她討厭他媽媽的態度。後來就不是了,她恢復記憶以後發現她要考慮的事太多了,要生存,要還債,還要追查她爸媽自殺的原因,每一樣都讓她心力交瘁。她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餘力去愛人。
只是慕釗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他承載著她最美好的青春時光,還願意為她遮風擋雨。她沒法不貪戀他給予的溫暖。可她也知道,對慕釗來說,自己會是個累贅。
她不喜歡變成累贅。可只要和慕釗在一起,她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她會拖累他,甚至可能傷害他。她一時半會跨不過心裡的這道坎。
再等等吧,他們重逢的時間還太短,等他熱情過去,或者意識到選擇她會面臨什麼以後說不定就放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