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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們這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是來砸場子的了,吃席還能順便吃瓜,台下瞬間躁動起來。

「快攔著他,別叫他說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爸,你沒事吧?」

蔣明珍本來已經到了影音設備邊上,只要立刻斷電江橋根本說不了兩句話,可是她看看台下的公公,又看向台上的江橋,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快意。硬是假裝慌張,等江橋多說了好幾句才讓人關了設備電源。

一瞬間,台上燈光全滅,話筒也沒聲了。高檔宴會廳瞬間淪為嘈雜的菜市場,江橋乾脆扔了話筒,站在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輪椅上的慕長松大聲質問:「慕長松!你敢把慕雪的遺書當眾讀出來嗎?我知道你不敢。不過沒關係,她的遺書我看了無數遍,倒背如流。」

慕長松奮力睜著松垮的眼皮,嘴唇抽搐得厲害,指著江橋手指不住地顫抖,可氣急攻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爸?爸!你緩緩!」慕陽急得支使他老婆,「趕緊把爸的藥拿出來!」

慕風叫的保安也趕到了,他顧不得體面,讓保安衝上台把江橋拉下來。

江橋早有準備,被保安抓住也不掙扎,順從地跟著保安下了台,只在路過慕風身邊時輕聲說了一句「這事,沒完。」直把慕風驚出了一身冷汗。

混亂中,堂妹的視頻突然中斷了。

陸唯真和慕釗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釗那晚見識過江橋的拳頭,對他突然發難還沒那麼驚訝。可陸唯真已經震驚得下巴都要磕地上了。她和江老師相識六年有餘,江老師在她心裡是最溫和不過的人了,哪怕生氣,語調也是柔和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江老師在人前爆發。

仿佛一塊固體酒精,混在蠟堆里久了,好像也成了一塊柔軟的蠟。可只要給一點火星,就能迸射出火焰,讓人想起來他原來也曾熾烈燃燒過。

等會,慕釗爺爺的壽宴是在星洲,隔這麼遠,江老師是知道慕老爺子要做壽,特意去砸場子的啊!

江老師是真·演技派,憋著這麼大的事愣是沒在他們這些關聯人面前露出了一點苗頭。

陸唯真緩了好一會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她看嚮慕釗:「你還知道什麼,趕緊告訴我。」

慕釗搖頭:「小姑姑走的時候我才十二歲,知道的有限。你要想知道,不如以後親自去問江橋吧。」

另一頭,江橋被酒店保安「請」了出去宴會廳,可他從頭到尾只登台講了幾句話,沒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保安能做的也只有把他驅離出酒店。

江橋不在乎,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慕長松視臉面如命,那他就要在慕長松最在意場合狠狠剝下他的麵皮,再碾上兩腳。至於慕長松會不會氣得一命嗚呼,壽宴還能不能進行,那都關他屁事。

站在酒店大門之外,江橋眯起眼睛,望向正午的太陽,一片炫目的白光。慕雪會喜歡他今天的做法嗎?他已經無從得知。不過這個答案對於他也不再重要了。死去的人永遠留在過去,而活著的人還得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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