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想置身事外,有人卻不幹了。慕釗前腳出門,程墨後腳就找到她。
「去跟蹤阿釗?」陸唯真用一種「你有病嗎?」的眼神狐疑地打量著程墨。「現在開公司的都這麼閒嗎?」
程墨抹了把臉,盯住她:「你想過沒有他媽媽都五十多的人了,為什麼突然要離婚?」
陸唯真:「……」還能為了什麼,過不下去了唄。但是慕釗如果沒跟程墨說,她也不打算把他家的事滿世界宣揚。
程墨繼續:「一看你就沒想過,我估計問題出在他爸身上。如果真的只是不想過下去了,離個婚有必要把阿釗叫回去嗎?我懷疑搞不好是阿釗他爸在外頭有點什麼,阿姨叫阿釗回去是為了爭財產。」
啊?!陸唯真睜大眼睛,她從沒從這個角度想過。不對,是慕釗從來沒提過。想到程墨跟慕釗算發小,兩家還是世交,他知道點她不知道的「內幕消息」似乎也正常。可就算真的是慕爸有問題,哪怕在外面有私,慕家的財產怎麼分配那都是他家的事。「不用擔心,我看阿釗也不在乎這些。」
「錢他當然不在乎。可那是他親爹媽啊!你別看他表面上跟自己爹媽感情冷淡,他心裡其實特別渴望他爸媽的認同。現在好了,倆老的別說認同他了,直接一拍兩散,他心裡能好受嗎?」程墨循循善誘。
陸唯真被他說得都有點動搖了,可想想慕釗平時的表現,還真看不出他哪裡期待他父母認同了。
程墨繼續:「你認識慕釗的時候是高中了吧?對他第一印象怎麼樣?」
陸唯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非常優秀,完美無缺。」
「我猜也是。」程墨笑了,「這小子從小就會裝模作樣。但世上有完美無缺的人?你還不知道我跟阿釗怎麼玩到一起的吧?我比他大幾歲,本來就只是認識,沒一起玩過。而且小時候我最討厭的小孩就是他。因為他小時候活得簡直不像人,就特麼是個不會出錯的機器。被他爸媽訓練得看起來一點玩心都沒有。不誇張地說,我基本每天都能聽到我爸媽在我面前誇他,夸完了就開始罵我。他們越誇我就越討厭他,後來有一天,我總算是逮到個機會把這小子堵牆角胖揍了一頓。嘿嘿,別看他現在高,他那時候才到我這。」他說著還在脖子那裡比劃了一下。
陸唯真上下打量了程墨一番,很不屑地說:「所以你就以大欺小?不要臉。」
程墨摸摸頭嘿嘿直笑:「是挺不要臉的。但是解氣啊!不過我揍他的時候就做好準備被我爸媽揍了。我覺得他那種乖寶寶被我揍了肯定得跑回家跟他爸媽告狀。沒想到,我等了好幾天,發現我爸媽居然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我才意識到他根本沒告狀。媽的,他這麼仗義搞得我內疚死了。買了零食去找他賠禮道歉,跟他處成了朋友。」
陸唯真腦補了一下,毫不留情地說:「朋友?是你單方面這麼覺得吧?」
程墨一揮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反正距離我揍他大概過了一年吧,他突然說找我切磋。我特麼哪能跟朋友較真啊,尤其是他還比我小。結果這小子特認真,把我狠揍了一頓,才說什麼扯平了。我後來才知道他為了打贏我跑去學了一年散打啥的。」
「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陸唯真聽呆了,慕釗小時候居然是有仇必報的性格。
程墨:「是吧!我都氣笑了,後來問他為什麼不告訴他爸媽,居然憋了一年才找我『報仇』。知道他說什麼嗎?」
「嗯?」
「他說他不想爸爸媽媽覺得他沒用。」程墨說著笑容一收,表情瞬間凝重起來,「他無論什麼都想做到最好,絕對不要輸給任何人。哪怕對手是大了幾歲的我。就為了讓他爸媽誇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