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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侵占僅存的夜色,艾斯特爾側過頭,出神幾秒後對著商人微笑:「是小孩子在唱歌。」

她的臉龐清晰卻又遙遠,就像遠處的歌聲一般。

商人看著她,卻覺得她那句話並非只是對他所說。而她說完,也並沒有等他回答,轉身便離開了。

最繁華的地方,自然流傳各種風言風語,貴族小姐飛來眼風,調笑間便不動聲色交換了最近的情報。

比如說,前幾日帝都拍賣會上那顆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還有帝都西北處,那座半廢棄的莊園迎來了新的主人。

莊園的前主人是一位家道中落的老伯爵,這個沒有繼承人的老人在面對這樣一筆足以讓他無憂的財富,毫不猶豫賣出了這座承載家族記憶的莊園。

所謂的榮譽與尊嚴,在困窘的生活和即將預見的悲慘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反正他沒有任何孩子,自己死後爵位和財產都會被王室收繳,面對這個天降的黃金,他僅僅思考幾秒後,便做出了選擇。

至於那些暗地裡嘲諷自己的貴族,老伯爵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能夠從最底層爬到現在的位置,臉面對他來講只是一種隨時可以放在天平一側用來交易的東西。

老伯爵站在莊園門口,耐心等待買下這座莊園的金主,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位金主來的時間甚至比約定好的時刻還要早上半個小時。

在看見駕車的馬夫的臉時,伯爵臉上的笑容凝固住,直到頭上戴著珍珠髮飾的女郎走下車時,老伯爵那張臉上的皺紋才變深。

女郎並沒有帶著紗帽,看起來也不過是青春美貌的少女模樣,老伯爵也沒有想到,買下自己莊園的竟然只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女。

少女步伐輕盈,走路的姿勢優美沉穩,她說:「我們還要在這裡站著嗎?」

紅寶石拍賣出的價格足以讓艾斯特爾在這寸金寸鐵的地方買下一座最接近王都中心的別墅,但黑街的商人也沒想到,這位出手闊綽的主顧要的竟然是這樣一座破敗許久的住宅。

商人自認為並沒有多少良心這種東西,但他卻有一樣稱得上是屠龍之術的殺器——誠信。為了履行自己定下來的契約,只要是主顧的要求他挖出墓碑下的屍骨他也會做。

所以,就算艾斯特爾點名要了最貴的殺手做馬夫,在約定的那一天,殺手真的駕著馬車,停在了艾斯特爾暫時歇腳的地方。

這位買下莊園的女郎意外的謙和,老伯爵並不在乎她的外貌,對於他來講外表是最不值得過於關注的東西,他更喜愛的是艾斯特爾看似冷淡,但其實溫和寬容的眼神。

在帝都這種扔個金幣都能砸中一堆黑心人的地方,遇見一個有顏有才心善的貴人,比你睡在貧民窟天降百萬遺產的概率還要低。

·只不過,看著對面的神秘少女,老伯爵思索片刻後開口:「尊敬的小姐,您是斯托克伯爵的遠親嗎?」

相當直白的試探,沒有辦法,因為在此刻,老伯爵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有一張與那位帝都玫瑰非常相似的臉。

但為什麼,他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

眼光毒辣至極,被仇家詛咒痛罵的老伯爵懊惱自己現在才發現,但一切都在少女的注視下化為釋然。

是啊,沒有辦法,畢竟,兩人的氣質談吐完全不一樣,呈現出的感覺和印象自然也是天差地別,認錯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心底的那一點後悔,也便如銀鏡上的灰塵,輕輕拂去了。

殺手的腰上別著匕首,匕首上粹入見血封喉的毒藥。如果老伯爵繼續追問下去,他就會像吃飯喝水一樣,自如地劃破對方的喉嚨。

但老伯爵的惜命與識時務讓他不得不鬆開握住刀柄的手。

見慣了貴族那驕橫到愚蠢的做派的殺手,目送老伯爵離開後,忍不住對自己的僱主感慨:「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艾斯特爾點點頭,識時務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本事,什麼時候低頭,低頭的同時還要拿捏好方寸和態度,為自己謀取些利益,這可不是一個學一學就能掌握的技能。

「我曾經接過一個單子。」

「……這好像不是我能聽的東西吧?」

殺手聳了聳肩:「沒關係,僱主都已經死了。」

莊園裡空空蕩蕩,僕人要麼跟著老伯爵離開,要麼拿著遣散費和合約離開這裡,尋找下一份工作。

殺手盯住她頭上的珍珠髮飾,那是商人和衣服一起贈送的,艾斯特爾順手便戴在頭上。他盯著看了許久,這次繼續說著嘴裡的故事。

封地上的一個大領主,在某天巡遊後,搶回來一個花容月貌的少女,那個少女美貌到什麼程度,大概就是足以讓騎士發誓為其而死後自刎在她面前那種程度的美貌。

大領主就像是中了愛神之箭一般拜倒在她腳下,神魂顛倒般把自己的寶庫打開,只要是少女想要的,便會毫不猶豫送到她面前。可領主忘了,自己早亡的夫人還留下一對兒女。

酒吧里買下了最貴一杯酒的男人把答案藏在了酒的名字中。

就為了這個名字,殺手不得不連夜離開王都,跑死了三匹好馬,懷著利刃和殺意,取走了對方的性命。

領主的頭顱平放在桌子上,殺手擦乾淨血液,拿走了領主兒子遞過來「皇家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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