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容和江律的話一字一句都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難怪啊……難怪……她早該想到的,若是尋常高門,何必用簡拔女官的題考她?又何必提起那陽羨茶?
陽羨茶那可是貢於天子的啊!
阿娘這是要她嫁予天子。
「怎麼?害怕了?」東昌公主看著江式微的反應,輕笑問道。
她知道江式微猜出了她的打算,也正好,她本就沒打算瞞江式微,她也想看看江式微的反應與態度。
這些日子她算是看出來了,江式微表面上溫和柔順,甚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實際上性子隨了她了,有剛骨,有驕傲,不撞南牆不回頭,倒真是她齊令月的女兒。
「兒不怕,兒都聽阿娘的。」
江式微這次雙膝觸地,向東昌公主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溫順的眉眼中卻是帶著一絲倔犟。
溫順的樣子委實有些刺眼。
東昌公主莫名生了幾分怨氣,她問道:「你真的願意麼?」
江式微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6】,兒身為江氏女,自當為家族考慮,所以兒願意。」說罷,她叩首。
她只得暗暗苦笑,她身為高門貴女,幸又不幸,不幸的是,總歸沒有顧姨那樣的運數,終究是如尋常女子一樣嫁人生子。
幸的是,她未來的夫婿是尊貴無雙的天子,以後她也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起碼,做皇后,也算能為天下做些貢獻不是麼?
「好,那我便開始講天子,當今天子行六,母為陳郡謝氏的謝貴妃,天子今年二十有一……」
東昌公主算是看著齊珩長大的,因此對他甚為了解。
如今她便是在教她的女兒,未來如何與君王相處。
「日後你為中宮,是天子髮妻,雖說我朝常言:夫為妻綱,但也不必委曲求全,面對他,你不卑不亢便是。」
「記住,我濟陽江氏的女兒,從不比他低半分。」
東昌公主這話說的十分霸道,她向來如此,哪怕是天子,在她看來也不過是自家侄子而已。
江式微倒是生了幾分暖意,起碼她背後還有父母兄長為她撐腰。
「今上的詩文不是特別精通,讓他作詩文是難為他,但若是讓他品讀,他倒是能說個條理,何況,他又是個惜才之人,所以你若作了新的詩文,可以請他來讀。」
「夫婦相處,總是要有些新鮮感的,你可與他論詩文,論琴棋,有著共同的喜好,相處時也能更和睦些。」
「今上是個實打實的君子,待人溫和,從不會強人所難,他至今多年無后妃嬪御,也從未碰過任何女人。」
齊令月毫不避諱地將齊珩的隱私事都說與江式微聽,江式微面上一赧。
東昌公主滔滔不絕,告訴她很多齊珩的喜好、忌諱等等,還親自教她宮中禮儀,其間江律也來湊個熱鬧,說要教她騎射。
江式微聞此只笑,反而東昌公主黑著臉拿著書簡輕打江律的肩頭,東昌公主道:「少來,這些,日後自然會有人教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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