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愜意。
如果可以,她真願歲月就停留在這一刻。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步至杏園,齊珩側首道:「杏花開了。」
江式微上前幾步,捻起地上的落花,略帶惋惜道:「花開了,但是這裡是禁苑,人少,花開無人賞,可惜。」
齊珩反笑道:「等明年省試放榜,新科進士們就會來曲江赴宴,那時才熱鬧呢。」
「我可以來麼?」江式微轉身問道。
曲江游宴,群賢畢至,她倒是想去。
「當然可以。」齊珩對上她的目光,眸中之景女子站在杏花樹前巧笑倩兮,身後有杏花隨風而落。
江式微掩面輕笑,隨後直接坐在樹下。
抬首望天,晴空萬里。
江式微靠在齊珩的肩上,慢慢闔上眼,齊珩側頭看她,見她睡得安穩,不好擾她。只默默坐在原地望天,只是唇邊笑意太過明顯。
天漸昏暗,圓月上蒙了一層薄霧。
江式微剛睡醒,哼了一聲,依舊靠在齊珩的身上,齊珩柔聲問道:「累了?」
江式微點了點頭,策馬一日,又走了那麼長的路,累得她直接靠在齊珩的身上便睡著了。
「你的肩...」江式微有些愧疚,讓自己枕了那麼長時辰,如何能不酸疼?
「咱們該回去了。」齊珩理了理她的領子。
瞧江式微這剛睡醒的樣子,要她走路怕是不能,離馬車又有好一會兒路,這兒又未備步攆,於是問道:
「我背你?」
「這不太好吧。」江式微往後縮了縮。
齊珩君王之尊,如何能因她而折節彎腰?
「沒事,上來吧。」齊珩已然俯下身,江式微見狀只好環住他的脖子,伏在他的後背上。
江式微在他背後,並未看見他唇邊的笑容。
江式微在齊珩耳邊輕聲道:「六郎,你也這樣背過別人嗎?」
聲音中帶著試探。
月光柔和,落在二人的身上。
男子聲音溫和,借著皎潔的月光注目在面前的石板路上,眉眼帶笑:「沒有,只你一個。」
「那你以後呢?以後也會這樣背別人嗎?」江式微追問道。
齊珩停下了腳步,側頭鄭重道:「不會,以後也就背你一個。」
江式微聞言方笑了,抱著齊珩的手亦愈發緊了,待到回了立政殿,齊珩將面前的水飲了個乾淨。
瞧著是真累著了,江式微捏了下衣袖,再不抬頭。
是她沉麼?
齊珩見她低頭失神,又瞧了眼自己的杯子,方知她多心了,忙解釋道:「天太熱了,喉中乾澀,不是你重。」
「不用哄我。」江式微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