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宮中的蘭雪茶好吃,要在這裡多吃幾盞。
又道她殿裡的巨勝奴酥脆清甜,討這點心的做法。
江錦書默不作聲地飲了口手中的茶,王含章側首注意到桌案上的書籍,笑笑道:「這是石公的自序。」
江錦書抬眼看她,道:「正是。」
「石公愛雪,更痴雪,殿下呢?可也喜歡看雪?」王含章道。
江錦書持杯的手一頓,這算在試探她的喜好麼?
江錦書道:「我左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王含章尷尬地笑了笑,又道:「只可惜長安冬日湖水凍結,否則倒可以去太液池中的亭子吃滾酒、賞大雪。」
江錦書想到那般景象,不禁笑道:「那確是風雅之事。」
如此說著,她倒真想那般做了。
何等愜意。
王含章似尋到與江錦書的共同喜好,便如打開木匣般言語不絕,縱江錦書不想與其太多來往,臉上不禁有盈盈笑意。
漱陽在一旁無聲地嘆了口氣,立政殿侍奉的另一女史低聲問道:「漱陽姐姐怎得嘆氣?」
「殿下要被拐走了,謹慎些罷。」
漱陽往裡面的方向點了點頭,另一女史道:「我瞧這華陽公主家的姑娘也沒那麼不堪吧,殿下和她聊得多好。」
漱陽輕拍了下她,急道:「怎麼你也被拐去了。」
「子衿剛走幾天,你們就都叛變了?」漱陽憤懣道。
「欸,漱陽姐姐,日久見人心,你別這麼早就給那位定死罪嘛。」那女史笑道。
「漱陽。」江錦書輕喚道。
「妾在。」漱陽道。
「剛剛王尚宮拿來的酒,幫我們燙了罷。」江錦書看向王含章,隨後笑道。
「啊?殿下現在便要喝麼?」漱陽望了望窗外,快用晚膳的時辰了。
江錦書點了點頭,漱陽不好再言,只好燙酒去了。
齊珩這些日子頗忙,這個時辰都沒有到,想必是不會回來了。
是以江錦書自然放心地與王含章飲酒同樂。
「你嘗嘗這炙羊肉,我是極愛的。」
「美酒傾水炙鮮羊,善也。」王含章笑道。
「快嘗嘗這龍膏酒,可是暖身子的。」王含章舉起那鎏金蓮花紋高足銀杯。
江錦書淺嘗一口,酒香甜膩,又有些烈。
「這酒好甜啊。」江錦書道。
不止是甜,還有興,江錦書一杯飲盡,又添了一杯。
「殿下,妾敬您。」王含章一杯飲盡,舉杯笑道。
江錦書舉起酒盞,再次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