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珩悄然握住她衣袖下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想告訴她。
有他在,她什麼都不必怕。
江錦書已然感知到那手掌處傳來的溫暖,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顫聲道:「鎮國東昌大長公主,身份矜貴,妾,不敢稱親。」
齊令月不由得一聲嗤笑,「皇后殿下,妾亦不敢與您稱親。」
「從今往後,任海枯岳碎,我齊令月的生死榮辱,都與你這皇后再無半分干係。」
「你便抱著你這冰魂,千年不朽罷。」
齊令月一字一句,吐露清晰,便這般盡數入了江錦書的耳,江錦書緊抓衣袖,雙目有淚光,她猶豫著,才勉勉強強如磨石般擠出一字:「好。」
齊令月拂袖而去,江錦書如被抽了魂魄般失神,腳下一軟,幸得齊珩在身側,連忙扶住她。
「晚晚,你還好嗎?需不需要醫官?」
「我無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齊珩見她面容慘白不自覺地憂心起來,但江錦書如此說,他亦不好說什麼,只扶著她入了內室,躺在榻上,留下一句:「我在外面守著,你有何事便叫我。」
見江錦書黯然點了頭,齊珩便離開了內室。
江錦書縮在榻上的角落裡,如小獸取暖般蜷縮著身子,她低著頭,將面容埋入錦被中,重重的啜泣聲被稍厚的錦被掩蓋了大半兒。
她明明已經做了選擇,解脫了,為何還如此心痛?
江錦書淚沾前襟,她望著那粉色帳頂,淚盈眼眶,她眼前模糊一片。
齊珩站在內室門外,聽見那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只覺心悸。
他不禁攥緊了拳,多次欲推門而入,將她抱在懷裡好生撫慰。
但他又懸崖勒馬般地止步,因為他知道這扇門是江錦書留給自己唯一的擋雨傘、庇護所。
她需要可容自己獨處的地方。
她連哭泣都怕他聽見,只敢自己一個人縮在床榻的角落處,用被子緊緊掩住自己的臉龐輕輕啜泣。
她的心意他從來都清楚,她不願他為難。
是以他只能裝作不知,好好遮擋那獨屬於她自己的那避雨之所。
——
東昌公主府邸內,齊令怒而凝視面前的青年男子,她重聲道:「婚書你為何不簽?」
江律掀起青衫衣擺,恭恭敬敬地叩了一首,而後跪直身子恭謹答道:「兒不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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