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媞點了點頭,而後朝著齊珩行禮道:「阿舅安好。」
齊珩不由自主地上前,俯下身,他愛憐地揉了揉齊媞的頭。
齊媞看著齊珩,而後轉身對江錦書道:「阿娘,我頭髮亂了。」
齊珩看向江錦書,江錦書正欲開口,適逢院外有老媼叩門,江錦書笑笑道:「阿娘有一些事,你自己挽發好嗎?」
齊珩看著她的側臉,輕聲懇求道:「我可以為她挽發嗎?」
齊媞笑著扯著齊珩的袖子,而後期盼地望向江錦書,只見江錦書輕輕頷首。
齊媞拽著他直往銅鏡前走去。
齊媞乖順地坐在月牙杌子上,齊珩站在她的身後,手有些顫抖,他拆下她原本亂糟糟的發髻,用發梳慢慢理順,他將齊媞的發絲攏在他的掌心。
他沒由得一笑。
曾經他便是期盼著有朝一日可以為阿媞挽發。
如今,也算得償。
他垂眸看著銅鏡中的小姑娘。
那是他和錦書的骨血。
也是他寄予了無限期待的孩子。
他有些遺憾,錯過了她生命中的那四年。
待江錦書提著那一籃雞蛋進來時,齊珩已然為齊媞挽好了頭髮。
江錦書笑了笑:「方才鄰家的大娘給我和阿媞送了一籃雞蛋來。」
齊珩點了點頭,而後撫了撫齊媞的額頭,他對江錦書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江錦書頷首道:「路上小心。」
齊珩應了一聲。
他走到門檻前,倏然轉身,走到江錦書的跟前,握著她的雙臂。
江錦書以為他會抱她,然他或是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合適,是以他只是握住了她的雙臂,半抱似地在她耳邊輕聲道:「保重。」
而後他轉身離去。
就像,長安離別那夜,他離開的身影一樣。
她久久未回神,直到齊媞驚訝道:「阿娘,阿舅為什麼不吃橘子呢?」
江錦書轉過身,看著桌上放著兩個已然剝好的橘子。
她驀然落了淚,她稍稍哽咽著:「因為,那橘子不是他給自己剝的。」
「那,阿舅是給誰剝的呢?
江錦書沒有答話。
因為那兩個橘子他是為誰剝的,她清楚。
她垂眸看著齊媞,揉了揉齊媞的頭,瞧見她腰上繫著的橫玉,她輕聲道:「這是?」
「這是阿舅悄悄塞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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