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烏金縷金祥雲紋袍和這件鴉青白帶水紋衫,還有這件藏藍游鱗紋袍也不錯,陛下要哪件?」
「孤要,」李行韞指向昭昭並未提及的一件殷紅並蒂蓮彈墨長袍,「這件。」
就知道折騰她,幼稚。
昭昭默默腹誹,但還是取了李行韞要穿的那件衣裳來,任勞任怨:「煩請陛下起身。」
李行韞站起身,卻是與昭昭擦肩而過,朝外殿走去:「忽地又不想換了。」
……
昭昭咬緊牙根,她忍。
平安無事地用過膳後,李行韞又回去上書房批閱奏摺去了。
昭昭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又窩在李行韞的床榻上,享受了美美的午憩,在萬戚宮待到直到快要申時末,毒辣的日頭消去了些,才悠悠回宮。
卻不想,她才剛躺下自個的軟榻放鬆一下,芮兒就面色慌張地跑進來稟報:「娘娘,王昭儀,宜充儀還有淑貴人都來了。」
「王昭儀?」王太尉的女兒王瑾瑜?
「正是。」芮兒擔憂地點點頭。
宮裡傳聞王昭儀自王太尉命殞之後,便是打宮門都未曾出過一步,想來亦是為父親之死而悲痛欲絕。
其實那日側殿之上,昭昭看得出王太尉之異並非是瞧見了他袖中的短劍,正如李行韞所說,外臣入殿,重重審查,皆查不出王太尉身上之異,更何況彼時王太尉幾十尺遠,必然不會亮出短劍。
昭昭是從王太尉身上找到答案的,那時王太尉行路時,腳步微顫,下肢略微浮腫,像是血液不通暢所致,瞳孔渙散,眼神無力聚焦,似乎是中蠱之狀。
王太尉顯然是被有心之人操縱進殿刺殺李行韞的。
背後之謎昭昭無從得知,但李行韞對王太尉的處置卻是令昭昭出乎意料。
他並未對外宣稱王太尉刺殺之事,甚至還賜予王太尉護國公這等身死爵位。
他保住了王氏全族的性命。
雖不知他背後的用意如何,但至少他並非是濫殺無辜的暴君。
無事不登三寶殿,昭昭從未與王昭儀打過交道,此番她前來,不知是因為冊封賜號一事,還是有別的目的所在。
「請她們進來吧。」昭昭只能又爬起來。
「要不要奴婢去請瑞福公公過來?」芮兒面露焦急,瞧著昭昭的臉色說道,「幾位娘娘來怕是來者不善。」
「不必,」昭昭捏了捏芮兒臉上的軟肉,寬慰道,「我自個兒可以應付。」
......
「蕙姬娘娘安好。」屋門前的珠簾還未掀開,緹淑的聲音就先從外面傳了進來。
一席人走了進來,緹淑走在前頭,縱是心中有多般嫉恨,仍是姿態做作地行了一道禮,語氣卻是不善:「想來那日御花園的話當真是一語成讖,許妹妹如今真是一飛沖天。」
緹淑念著娘娘二字都在咬著牙根。
果真是哪修來的狐媚子,竟真那般不知羞恥地闖入陛下寢宮。
這許苕不知哪生來的好運氣,真印證了她隨口胡纏的話,靠那些個狐媚手段竟真得了逞,如今一夜侍寢得了陛下的寵愛,不僅位分連生五級,陛下還親自賜了許苕名號,這如何說也都是史無前例的莫天殊榮。
今晨一聽到宮裡的小太監稟報,她便是被氣得連連摔了好幾個往日心愛的茶盞,午憩也睡得不安穩。
好不容易才壓下心裡的怒火,方才一聽見沁宜軒有動靜了就忍不住過來想找許苕的不痛快。
昭昭掩袖嬌笑:「淑姐姐說笑了,哪有什麼一飛沖天,不過是陛下垂憐罷了。」
昭昭作出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與御花園那日緹淑拿著陛下賜的步搖顯擺的姿態如出一轍。緹淑當下臉上的笑就僵硬至極,細軟的手指緊攥著衣袖發了紅。
「淑妹妹不想笑便別笑了,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逼著淑妹妹哭呢。」宜嫿步態悠悠,睨了一眼緹淑便擦肩而過。
她一手扶著侍女的手,腦袋抬得像只驕傲的孔雀,四處環顧了一周,語氣中帶有嫌棄的意味:「許妹妹,你這沁宜軒還是逼仄了些。」
昭昭這下真是被默默傷到了,果真還是宜充儀說話最嗆人。
走在最後的應當就是王昭儀了。
娉娉裊裊,姿態優雅,又生得溫婉佳人的好皮囊,誰看了不說句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這是昭昭頭一回見到王昭儀。
「見過兩位姐姐。」昭昭按照慣例行禮。
王昭儀只淺揚唇角,面色淡淡地朝昭昭點了個頭。
「我說真的,你不如改日搬到微棲宮,我那側殿兩個都空著呢,雖說側殿也不大,但無論如何也比你這寬敞。」=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