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君不必多禮。」
「請問蕙姬娘娘是哪位?」
「那位......正在動筷的便是。」指路的靜嬪也沒想到昭昭在如此境地之下竟還能神色自如地用膳,不禁一頓。
順著靜嬪所指方向望去,在看清那一抹法翠身影過後,沈禹松心下震動,目光略微凝滯,當即便生出幾分怔愣,步子不由得頓在原地。
昭昭也感受到這道強烈的視線,抬頭尋找,便見遠處的才領命捉凶的狀元郎盯著自己直直發愣。
她仔仔細細地瞧了瞧,卻並未在腦海之中搜尋到這張臉,於是由此得出結論,她並不認識這位狀元郎。
可為何這沈禹松盯著她直出神?難不成沈禹松曾在哪裡見過她?又或是......知曉她的身份?
想到這兒,昭昭不由得心頭一緊,雖她心中思緒已這般纏繞幾圈,可面上卻依舊鎮靜如初,任誰也瞧不出她心中的慌亂。
見到眼前的娘子投過來全然陌生的目光,沈禹松眉心一皺,心中生惑,勉強按捺住內心思緒過後,他才又抬腳朝那身影走近。
「娘娘安好。」沈禹松神色恢復如常。
「沈郎君好,」昭昭這才放下了筷子,又問道:「沈郎君還未曾用飯罷,可要吃塊糕點墊墊肚子?」
「好。」
出乎意料的回答。
本只是客氣一下的昭昭聞言微訝,稍稍抬眼看他,見沈禹松微微一笑:「沈某確有些餓了。」
昭昭便略微遲疑地將糕點移到他的面前。
沈禹松拿起糕點,糕點在他的手上顯得精緻小巧,他的目光卻不在這精美的糕點之上,只見他斂下眉目暗暗觀察眼前娘子的柔荑。
「這杯酒,娘娘為何不喝?」
沈禹松觀察到桌上諸多玉卮皆是空的,唯有一杯酒滿的快要溢出來,卻始終未見人動過。
「小酌酒滿七分一飲最佳,這是我向來的習慣,此杯酒杯滿將溢,顯然並非我所倒。」
沈禹松眉頭一皺:「娘娘是說,這酒有問題?」
「我並未這麼說,」昭昭又給自己倒了杯七分滿的桃花釀,輕抿一口,淡笑應道,「只是來歷不明的酒我不碰罷了。」
末了昭昭又勾勾手指,示意沈禹松湊近說話。
沈禹松照著她的意思,稍稍俯低身子,往前湊近了些,卻仍舊隔了禮數該有的距離。
昭昭也往前湊近,壓低了聲線,一臉義正言辭:「此酒絕對有問題。」
沈禹松見眼前娘子滿臉正經,身上似乎還傳來若有若無的陣陣蘭香,斂下眸色,便要回身。
卻又被昭昭抓住衣袖,她此番面上有了幾分慌張之色:「想來是有人要陷害我,沈郎君定要明察秋毫,還懷蘭一個清白啊!」
沈禹松垂眸盯著自己的衣袖。
昭昭即刻鬆開手,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沈郎君莫怪,懷蘭只是一時情急罷了。」
沈禹松回身,語氣淡然:「蕙姬娘娘莫要慌張,沈某定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語罷,他拿起案上那杯酒遞給身後的侍衛,又盤問起身側的宜嫿來。
若不是昭昭瞧見他耳尖通紅,她還真以為這狀元郎內心毫無波瀾呢,不過現下她倒是有些明白為何李行韞要令這初出茅廬的沈禹松探案了。
一張白紙最是好拿捏了。
昭昭得逞,唇角微微勾起,卻在對上不遠處李行韞似笑非笑的神色後驚得一激靈,猛地像只過街老鼠倉皇躲開,心下陣陣心虛。
她怎地忘了這尊大佛還在呢?方才還闔眼閉目養神裝得跟真的睡著了似的。
就在沈禹松挨個詢問妃嬪疑點之時,侍衛已拿著玉卮回殿復命:「沈大人,倪太醫已驗出此酒所加之物正是妙靈丹。」
就在幾步之外的緹淑自然聽見,她緊緊攥著裙角,又深深望向昭昭一眼,像是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驚叫:「天啊。」
「淑貴人又怎麼了?」宜嫿蹙眉,緹淑這人平日裡矯揉造作,總愛大驚小怪。
「蕙姬娘娘的案上竟也有妙靈丹此等毒物。」
殿中安靜,此聲驚叫引得朝臣連連側目。
「蕙姬?就是那太祝丞家的女娘?前些日子才得了聖寵那位?」
「看來此事真屬後宮爭端。」
「就為此事便封沈禹松為太尉,陛下....這未免也過於草率了。」
「這許家還沒等到皇恩垂憐,沒成想如今便要落得個滿門抄斬。」
「真是令人唏噓啊!」
......
只聽見那緹淑似乎又想起什麼,雙眉一蹙,滿臉驚恐:「宜姐姐.....宜姐姐快快請太醫來請個脈,方才宜姐姐可是與蕙姬娘娘前後腳出殿,會不會,會不會也沾上那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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