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與宜嫿之間,是不是有所過節?」
李行韞掀起眼皮,垂眸看向懷裡的女娘,見其眼中滿是小心翼翼,驀地之間聲音有些沙啞,他問道:「怎麼了?」
「妾聽....」
「莫不是聽元苓胡謅些了什麼?」李行韞打斷了昭昭的話,他的眸色自然。
胡說?昭昭怔住,又聽見李行韞道:「元苓愛聽故事,素來便愛學著故事裡的人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兒。」
「你不必掛在心上。」
???昭昭心中滿是問號,李行韞的意思是李元苓方才和她說的那些是在逗她著玩?
果真是一對兄妹倆!
可她怎地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呢?
在這般半信半疑之中,昭昭便也就忽略了李行韞一閃而過的凝滯眸色。
李行韞輕扣昭昭的額頭:「就為此事?」
「還有一事。」昭昭忽地想到什麼,撐著起了身,在袖中摸索半日不知在找些什麼。
一個隱隱散發淡淡清香的香囊被遞到李行韞眼前。
「妾身放了幾味最是能緩解頭疼的香料,陛下可帶在身邊,頭痛之症會少些發作,若再頭痛,陛下可拿近鼻尖輕嗅,必能減輕痛楚。」
昭昭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可李行韞卻是恍若未聞,他先是微微頓住,而後拿起香囊仔細端詳了一番,最終輕飄飄地說出慘絕人寰的二字:「真醜。」
昭昭瞬間炸毛,她眼疾手快就要把香囊拿回去,卻不想李行韞的速度更快,行雲流水地將香囊伸手抬高。
可昭昭反應靈敏,且李行韞又是側躺著,她跪著身子挺直腰身,很快香囊在下一剎那便被她輕鬆奪回。
昭昭面上滿是得意之色,她沾沾自喜道:「意想不到罷!」
可偏偏她得意過頭,忘了眼前的人是李行韞,是那個呲牙必報的李行韞。
只在轉眼之間,昭昭便已在恍惚之中被壓制在身下,她的手裡一空,香囊已經換了主人,只聽見眼前的郎君勾著唇,眸色中似是調侃,尾音上揚:「意想不到?」
「許苕。」李行韞一字一頓,聲音磁性好聽,又好似有幾分危險意味。
昭昭心頭一緊,頭一回對這個名字意識得如此敏感。
「真是越發膽大了。」
微微熱氣鋪灑在她的耳畔,昭昭不自禁扭開頭,卻還在嘴硬,似是理直氣壯:「分明就是陛下嫌我的香囊丑。」
「丑是丑了點,」李行韞一手拿起香囊打量,「不過既然是愛妃的一番心意,孤怎麼也......」
李行韞將香囊收盡袖中,扼住昭昭的下顎將她偏向一邊的臉扳了回來,眉眼帶笑,聲音極近,語氣意味深長:「好好收著。」
這般如此,昭昭算是將李行韞看透幾分了,他分明一開始就是想收下香囊,分明就是想戲弄她一番!這祖宗定是每日不看她吃癟兩回就渾身難受!以後他的話就該反著聽才是。
昭昭邊暗暗想著著邊氣鼓鼓地往外走,李行韞還有幾份奏摺未批,她坐著反正也是無聊得緊,左右便先出來四處溜達溜達,待夜裡宴席擺上再回來用飯。
直到來到一拐角處,昭昭瞬時收回抬起的腳,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回走,心裡暗暗後悔,早知道無事可干便無事可干好了,她非要出來作甚。
「蕙姬娘娘可還安好?」不知什麼時候便坐等在此處的李元鶴高聲喊道,他對著昭昭欲倉皇離去的背影輕輕一笑,戲謔之意顯而易見。
昭昭猛地頓住腳步,回過頭來時面色已恢復如常,此時她面上掛著得體的清淺微笑:「原是汝秦王,懷蘭這廂有禮了。」
「自己人,便不必拘禮了。」
李元鶴一開口這句話便令昭昭當場發愣三秒。
不是,誰和他是自己人了?他這般說著,是為了讓她掉腦袋嗎?她與這李元鶴是有過什麼深仇大恨嗎?
「殿下,」昭昭打斷他,笑容略微僵硬,「可要慎言。」
「慎言?」李元鶴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唇角一勾,自顧自地笑起來。
「你們父女倆,倒是頗有南轅北轍的架勢。」
笑著笑著,李元鶴的眸光一深,儼然尖銳犀利:「許苕。」
「莫要告訴我,此刻你已忘了許家站在哪根繩上。」
此刻昭昭所見到的李元鶴,與那日在中秋夜宴上所見到的李元鶴,判若兩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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