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剎,粉嫩的唇瓣便精準無誤地貼上了極有稜角的下顎。
昭昭心中大喊失誤,又不給李行韞反應時間,唇瓣急急往上探索,磕磕絆絆之下終究是尋到了另一柔軟的唇瓣。
兩唇相貼,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昭昭跪坐回床榻之上,聲音委委屈屈:「陛下~」
李行韞盯著那雙濕漉漉的明眸,眸光深邃,喉結滾動:「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
.......
片刻過後,屋外傳來瑞福的喊叫聲:「陛下,太醫令來......」
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瑞福公公,這是怎麼了?」被又突然拉到屋外的太醫令滿臉茫然。
瑞福訕笑一聲:「陛下這會正忙,咱們過會再進。」
就是親眼目睹,他也仍是不敢置信方才瞧見的那一幕,他們往日那般漫不經心,喜怒無常的陛下,竟有一日發了狠似的握著嬌女娘的下顎不斷索取,似是失去理智,沉醉其中。
半晌過後,昭昭腦袋已是一片漿糊,她默默腹誹,若不是眼下她被親得發懵,她真是要信了李行韞講的鬼話了。
瞧著被他蹂躪過後的紅唇以及迷離的水眸,李行韞神色暗啞,心下竟有想再繼續的衝動。
這般想了,他便這般做了。
也不過許苕自己講的,只管自己心裡如何想,便如何做。
只苦了還沒緩過勁的昭昭又再度承受屬於李行韞的強勢掠奪。
......
待太醫給昭昭清理傷口退下過後,李行韞撫著昭昭的髮絲,悠悠開口問道:「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見解?」
「今日之刺客,似是因宜嫿而往,可半道卻是朝我而來,而最後那名內侍卻又意欲刺殺陛下。」昭昭適才僅喝了碗湯,肚子餓得緊,這會她忍不住費勁用著飽受『摧殘』的雙手拿起青提丟進嘴裡,因唇里嚼著青提,她的聲音含糊極了。
她見李行韞盯著自個不說話,便又再度笨拙地拿起顆青提塞進他唇中,動作很是自然,像是本就該如此一般。
「其實妾身眼下暫時也並無旁什的想法,只是心中隱隱有個預感。」
昭昭頓了頓:「兩波人背後之主當是同一人。」
李行韞咬開青提,汁水瞬時間迸發噴濺在唇齒之中,甜膩又酸澀,神色淡淡。
「那麼依你所見,你認為此人是誰?」
此言一出,適才似是痴念情人間的旖旎光景一時間蕩然無存。
餘留試探與猜忌如同楚漢河界一般橫隔在二人之間。
昭昭眼睫微閃,略微遲疑才對上李行韞深不見底的眸色,終道:「妾不知。」
李行韞湊近幾分,面上仍帶著淡笑:「當真不知?」
昭昭直直盯著他唇上掛著這一抹笑,一陣警鈴敲響心中渾噩。
「妾當真不知。」
李行韞眉眼輕揚,微微頷首,舉手投足間依舊是那般不羈之意。
昭昭卻是漸漸看不清他的神色。
昭昭原先覺著若是她適才說出李元鶴的名字,興許會打消些李行韞對她的疑慮。
可也僅是興許。
因為只在方才那一瞬,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縈繞在她的心頭。
是否存在一種可能。
即。
從始自終,李行韞從未信過她半分。
無論她究竟是不是李元鶴的人。
第21章 許承直 可偏有那麼一抹明……
入了秋,晨間的陽光便也沒那討人厭,園中遍地染了秋日的痕跡,這一派風柔日暖的好景象,倒也撫人心弦。
說是到京郊度假,可那李行韞到底也沒能閒下來,朝堂些許事宜還沒處置妥當,便是又到書房裡頭批閱奏摺去了。
昭昭時常在想,做皇帝究竟有什麼好,那些個積壓已久的奏摺文書,屢出狀況的州地矛盾,再加上時不時的天降災禍......幾乎每一樣都空惹人心煩。
入宮認識李行韞以來,他似乎每日都繁忙不已。
可偏偏多少人為爭奪此位命喪黃泉,背地又有多少不能在亮光之下所瞧見的陰謀齷齪在持續不斷地上演。
他們僅堪堪是為權勢二字麼?僅為享得天下之人皆為自己臣服的快意麼?昭昭不明白,她分明覺得無拘無束才是更應得天下之人競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