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貫不欲多言,面露狠絕:「待你上了黃泉路自然會知曉。」
語罷,周身的壯士便是一擁而上,展露刀劍之人刃。
李行韞挑眉嗤笑,從容退身一步,喚道:「屈弦。」
「練練手。」
甚是侮辱旁人的三字。
可事實當真如此。
那喚作屈弦的郎君當真是個狠的,只應下一聲,便飛身上前,長劍隨之出鞘,以以敵十,陷身纏鬥。
正當侯貫瞧著這屈弦身手架勢而隱隱不安之時,一柄冰涼鋒利的劍不知何時便就抵在他的脖頸之處。
原是那薛鼎。
他白日竟沒看出這薛鼎身手也這般好,竟能悄無聲息地從眼前徑直繞到他身後且握住他的命脈。
「現如今可回答我了?」李行韞譏諷一笑。
侯貫恍然意識到李行韞所問仍是適才的問題。
他泄了氣一般:「薛氏一族何人有公子這般的氣魄風度?以戴罪之姓現身幽州,侯貫不信公子只為了錢財。」
李行韞像是被他的話所逗樂一般:「你倒是比胡之遠更適合當這個太守。」
「胡之遠在哪?」下一刻那劍刃便往裡逼近了幾分,語氣陰狠。
「侯貫這就帶公子前去,還望公子饒侯貫一命。」這時的侯貫哪還有半點剛才的氣勢,全然想著如何保下自己這條性命。
「廢話少說,」李行韞收起劍,用劍鞘頂了頂侯貫的腰,「帶路。」
走時還不忘扭頭對身後的屈弦道了一句,「差不多了。」
屈弦這小子哪裡都好,只是說一不二這事當真是固執到了極致去,說是練手便會練習用各種招式破解了之後再收回自己的劍勢重頭再來。若是不喚停手,自個怕是能在此處練上一整日,沉迷於此不亦說乎。
語畢,就見那屈弦三下兩下就將數十名壯士打退在地,繼而又隱沒於暗處,跟上了李行韞的步伐。
.......
「這便是胡太守常住的一間廂房。」侯貫回頭,盯著李行韞有些欲言又止。
李行韞不明所以:「怎麼?」
「胡太守最是好色,言娘子怕是.......」未說完的話便就止步於此,侯貫再也沒了後話,他不敢再說下去。
李行韞冷睨他一眼,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屋門,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的腳步已變得有些急。
直到看見那被繩子緊緊束縛住的胡之遠,懸著的那顆心才稍放了下來。
可偏只是一剎,適才還畢恭畢敬的侯貫瞬時間反水,他從懷裡抽出匕首狠狠抵住李行韞的脖頸。
霎時間,屋中匯聚了比適才水牢還要多上十倍的持刀之徒。
現時情勢便又轉變了一番。
「你便以為我聞香樓沒人了嗎?」侯貫笑了起來。
「看來太守之位你當真是勢在必得。」李行韞忽地說出了這麼看似毫無關係一句話。
侯貫愣住,他沒想到李行韞看穿了他的謀劃,罷了他又瞥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胡之遠,嗤笑:「薛郎不是也覺得我比那個只知戀酒貪色的廢物要適合當太守?」
適才李行韞地牢那句話當真是說到了他的心坎。
他分明才是最適合做這幽州太守的人,那胡之遠除了家世,究竟哪一樣比得上他侯貫?
自他無意間得知胡之遠是憑靠買通關係,又頂替了一書生的卷子才得了今日這太守之位。他便每日都在想憑什麼這樣的廢物便能當太守,而他才華橫溢,滿腔熱忱混跡多年卻依舊只能做一個小小的營長?
李行韞不急不緩,偏了偏頭:「就算你今日殺了胡之遠,這太守之位便能落在你身上了?」
「這薛郎便不必理會了,我侯貫自有法子,你現在最該擔心的便是你自個了。」
「是麼?」
李行韞低頭輕笑一聲,下一剎那抬眼之時,脖頸間那寸匕首便轉了方向,他甚至沒碰到那匕首,只借著侯貫的手便使得利刃在其頸側深入半寸,腥紅的血液瞬時噴濺三尺。
侯貫的雙眼瞪視,直挺挺地倒落在地。
他那可笑的太守之夢便就在這一剎那徹底終結。
赤紅的顏色沾染到了李行韞這一身白衣長袍,有那麼幾滴甚至印在了他的頰邊,他只抽出侯貫腰間佩劍,懸在身後,細長的髮絲隨著展出的劍鋒飄揚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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