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鼎乃為冀州薛氏餘孽,今本官願以身殉職,只盼幽州太平,眾將士聽令,即刻絞殺薛鼎夫婦,有功者當為幽州新太守。」
話音剛落,陣陣馬蹄踏路聲傳來,聲勢似乎比適才胡之遠一行人來時更為浩大。
以途安和瑞福為首的一路人馬正往此處來。
「想來是,無人擔得起這新太守之名了。」
李行韞垂眸盯著胡之遠因預感到恐懼而顫抖的脖頸,若無其事地抬首一笑,鬆了手。
待到眾人再看向那胡之遠時,他已了無生息,維持著死前睜大雙目的模樣。
「屬下來遲,還請郎君治罪。」途安單膝跪在身前,稟道。
李行韞揮揮手,示意其起身,望向身後唇色蒼白的屈弦和其他幾個侍衛:「帶他們去治傷。」
「諾。」
在場的幽州將士已經被騎兵一併束縛住,李行韞拿著帕子正擦著手上的血漬,忽地想起什麼,抬首輕掃一圈,將視線鎖定在坐在台階上的那道身影。
他頓住,立在原地觀察了好一會,也不知那小女娘在想些什麼,這般出神。
倒是難得見著她這麼安靜的時候,又或許她本身就是這麼個嫻靜的人也說不準。
末了收回視線,他晃了晃眼,忽地瞧見對面樓台一弓弩手已然拉開長弓對准了那毫無察覺的小女娘蓄勢待發。
「小心!」
待到身側瑞福反應過來,便只瞧得見那塊沾了血的帕子掉落在地,而他們的陛下已穩穩噹噹將女娘攬在懷中側身擦過飛箭,餘下幾聲旁人驚呼。
與此同時,數十隻長箭齊齊射向那行刺的弓弩手,那弓弩手還正處恍然之中便已身死長箭之下。
昭瀾腦海一片混沌,她只是有些倦怠坐下緩些片刻,絲毫沒料想還有這等變故。
她僅來得及在慌亂之中嗅到那陣熟悉的夏蓮沉香。
「可有大礙?」直到李行韞的聲音頭頂傳來,昭瀾才如夢初醒般緩過神來。
她搖了搖頭,後知後覺地回問道:「郎君呢?」
「無妨。」李行韞鬆開手,語氣似是輕鬆。
昭瀾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這口氣松完,眼前高了她整整一頭的郎君毫無徵兆地向她倒了過來。
不是說無妨嗎???
「郎君?郎君?你別嚇我啊郎君?」昭瀾驚慌失措地接住李行韞,這下愣是直接嚇得精神起來,話語之中的驚恐倒當真是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了,只是驚恐之中還不忘在心中默默慨嘆一句,李行韞太重了。
還沒等她再叫上兩聲,倒在她肩上的李行韞先發話了,聲音虛弱卻夾帶著威脅震懾。
「你夫我還沒死呢,莫要急著叫喪。」
瑞福一瞧見這場景,先是心急火燎地喚了兩個大夫就要過來診治,走近了些見到陛下這般模樣眼眶一濕剛要哭喊,卻是冷不丁地聽見他們陛下這麼句話,便是麻溜地將郎君遇刺擔憂萬分的話咽了進去,十分圓滑地換成了呵斥身後之人動作快些。
第35章 徐泠之死 最愛打扮自己的……
客棧廂房。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 昭瀾才得以坐在榻前歇息一會兒,瞧著榻上之人緊閉的雙眼,昭瀾回想起適才倪常平所說的話。
「郎君本只是皮外擦傷,傷勢並不算嚴重, 可這幽州軍的箭上清一色地都抹了劇毒, 想來這胡賊並未曾留下一絲餘地。」
「郎君中毒不深, 將這毒逼出倒算是好了, 但眼下糟糕的是郎君這發熱症狀。」說到此處, 倪常平欲言又止, 眉目之間滿是愁雲。
昭瀾猜出幾分:「郎君莫不是......染了疫病?」
倪常平沒再應答,只朝著昭瀾投來憂慮的神色,想來便是八九不離十了。
尋常人染了疫病便上吐下瀉,身子虛弱數倍,更何況陛下還中了那胡賊子的毒。
瑞福沒成想陛下不知何時竟染上了這疫病, 頓時慌了神:「這該如何是好啊?」不知陛下這回來幽州可要遭多少罪啊!
「瑞福公公莫過於擔憂, 微臣便以項上人頭擔保也必保陛下無虞,只是......」
若是陛下染疾之事傳了出去,且不說陛下身份尚未暴露於幽州,那些個根基深厚的貪官一聽姓薛的倒台便又會急著跳腳。
更何況陛下孤軍一支親臨幽州,京城的眼睛本就蠢蠢欲動了,一旦消息傳出, 怕是局勢又要動盪一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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