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韞後退兩步,眉頭微皺,俯睨著她。
「阿兄除了失憶,可還有哪處受了傷?」李行韞換下那身礙眼的喜服過後,昭瀾頓時覺得他瞧起來神清氣爽多了,左右打量也沒瞧出他身上有哪處不妥,想了想他們如今的「兄妹」身份,倒是沒有上手扒開他的衣襟細細查看,乾脆直接出聲問道。
「沒有。」李行韞見那聲稱他妹妹的女娘眼神露骨得緊,似是能透過他的衣裳瞧見他的內里一般,甚至似乎習以為常。
他眉頭越皺越緊,耳尖卻因腦海這一突如其來的想法而不可控地微微發燙。
「你當真是我妹妹?」他狐疑道。
他雖失憶,可身體卻比他更快一步地能感受到眼前女娘的不一般,那樣的不一般,似乎不僅僅是簡單純粹的兄妹之情。
適才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娘時,雖覺陌生,但在望見女娘眸中若有若無的愁苦,心頭猛然揪緊了一瞬。
誠實的心跳告訴了失憶的他,他一定認識這個女娘,卻女娘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
昭瀾見他適才已經拒絕那江娘子,如今生了逗弄李行韞的心思,扮演李行韞的妹妹上了癮,便就十足坦然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我叫什麼名字?」他目光追隨著那個在房裡四處翻探的女娘,忽地問道。
他至今仍未想起自己的名字。
「阿兄如今竟是連自己叫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屋子陳設簡單得緊,昭瀾實在看不出什麼,感覺腿腳酸軟後自顧自地坐到案前,聽見他的問題便就撐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面帶笑意,語氣揶揄。
「阿兄,昭昭便是現下將府中所有的信息告訴你,也不及屆時你自個兒慢慢想起來,你還不如同我說一說在這桃花谷,你發生了什麼?這個月過得可好?」
昭瀾眼珠轉溜一圈,似乎又蹦出了什麼鬼主意,下一刻便又宛若孩童般頑劣地笑著,話鋒一轉。
「阿兄對那江娘子...當真毫無感情?」她的尾音輕輕上揚,令李行韞覺得此刻她因百無聊賴尋他做了樂子而在逗弄他。
「我先替在家中苦苦等待兄長歸來的嫂嫂聽上一聽,便知嫂嫂會不會有所介懷。」
李行韞瞧著眼前古靈精怪的女娘,跟著坐到了她的對面,尚未答話,只用淡淡的目光與她對視,似乎在探究此話中關於嫂嫂的真假。
見李行韞不應聲,昭瀾卻會錯了意,以為他不願講給她聽,便故作可憐:「從前阿兄每次出遠門,歸來時可都是會事無巨細地述說於給我這個妹妹聽的。」
她將自己說得可憐極了,眉頭輕蹙,眸眼間皆是因委屈而受傷之色。
他目光閃爍,心裡那股怪異的情緒又湧上心頭,故回她道。
「與今日明霧在堂前所講無什麼差別,我醒來便已然在這桃花谷中,為報答救命之恩,暫且留在桃花谷做些雜活,以至今日你們尋上門。」
「明...霧,」昭瀾喃喃念著江娘子的名字,輕笑一聲,「兄長似乎與江娘子關係不一般啊。」
「若不是我們找到兄長,阿兄今日怕是便要與那江娘子成親了罷?」
「你適才不都聽得很清楚了?」李行韞知曉她適才便在窗外,並未理會這一番再明顯不過的無理取鬧。
昭瀾往前挪了挪,被她這麼一挪,兩人的距離瞬時縮小,此刻依得極近,李行韞甚至可以看得見她眼睫的每一下微顫,也聞得見她身上隱隱傳來的蘭花香。
她彎著唇,眼尾也變得彎彎,聲音卻是撓的人心直發癢。
「聽得清楚,和阿兄親口說給我聽難道不是兩回事嗎?」
不知為何,每聽一次昭瀾喚他一聲阿兄,李行韞心尖便會一顫,他喉結滾動,登時站了起來,再熟悉李行韞不過的昭瀾自然瞧得出他這一動作略顯倉皇。
他轉過身,極力掩蓋此刻心胸的不平:「你說我是你兄長,可有什麼憑據?」
昭瀾得了趣,頭一回覺得失憶的李行韞有些好玩,聲音嬌媚纏綿:「阿兄自是昭昭的阿兄,如今自個兒將妹妹忘了,卻還想著要什麼憑據,倒真是不講理啊。」
不講理的究竟是誰,李行韞心裡這般想著,卻沒應聲,只因那女娘甜膩的聲音不斷在他耳畔迴響,他甚至聽得見胸腔傳來的陣陣心跳聲。
在江明霧面前從未有過的心潮湧動此刻在這個自稱是他妹妹的女娘面前展現得淋漓盡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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