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對我不好,當年計劃生育,他們只生了我一個孩子,按照道理來說,獨生女應該是受到寵愛的,但我不是,我有一個隱形的弟弟。」
「什麼人隱形的弟弟。」
我想了想,「就是明明不存在這世上,可父母的愛寧願給假設中存在的弟弟,也不會給我吧。」
「接著說吧,很小的時候我父母都是職工,擁有不錯的工作,後來有一天他們下崗了,他們把我抽了一頓,說下崗的原因是我不是兒子,我們家絕後了,所以廠里拿他們開刀。」
系統怒道,「他們怎麼能這麼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笑了笑,「誰知道呢,或許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一樣愚昧吧。總之他們下崗後,就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好吃懶做的本性暴露了出來,回到我爺爺奶奶家啃老。」
「後來,更是三萬塊錢就把我賣了。」我說道,「可惜那時候我已經讀過書了,初中政治課本上說過的,我是擁有人格尊嚴的人。」
「所以我連夜跑了,我不屬於我父母,他們沒有權利買賣我。」
「之後就是去打工掙學費,回來讀高中,當時覺得好難做到啊,現在想想,還真是挺簡單的。」
「不過我不是什麼天才,我兩年沒讀過書了,又要打工兼職,哪怕再怎麼好好學習,高考也就考了個本科,全省四十萬考生,我考了個八萬多名吧。」
系統真心實意道:「那已經很厲害了,四萬多個審判者,我可排不進前八千。」
「大學我讀了個師範,比較好找工作,讀師範真的是我們這種貧苦人家的好出路啊,」我感嘆道,「上大學就可以兼職做家教,高中生教不了,小學生還是可以教的。」
「大學我攢了一筆錢,畢業後也順利地考進了一所學校去當教師。」
可能是我這個人真的命不好,又死犟,明明教師當得好好的,卻因為一個男生,丟了工作機會。
系統追問道:「什麼?」
24 歲那年,是我教書的第三年,教的是六年級,那個班的孩子有調皮搗蛋的,但總體上還算可愛。有一天,一個男生被家長押著來了學校。
他的臉腫腫的,他爸媽一邊站一個,衝到了講台上。
他媽手裡拿著戒尺,當著全班人的面說:「以後你們不要和我家兒子玩!他是要考市一中的,耽誤了他,你們賠得起嗎?」
我站在講台上,頗有些尷尬,班裡不約而同發出一聲「切——」的不屑聲音。
男生的父母仿佛被挑釁了似的,他父親陰沉沉道:「程鵬,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叫「程鵬」的男生個子已經很高了,但他低下了頭,就沒那麼高了,他哀求道,「爸,這是在學校,回家打吧,回家怎麼打都行。」
他爸像是頃刻從人生的失敗者進階成了掌管別人生死的權利者,「不在這兒打你,你就不長記性!」
男生一動不動,只是捂緊了自己的褲子。
他爸爸上去就要扒他的褲子,而他媽的戒尺已經揚了起來。
我看不下去了,吼了一聲,「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喬老師不用操心了,我們在教育孩子。」
我說道,「教育孩子需要鬧到這裡來?孩子已經不小了,有尊嚴了,你們至於在這兒動手嗎?」
「關你什麼事,我自己的兒子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沒有人可以在我的課上羞辱我的學生!」我也怒了。
後來不知道是他爸還是他媽先動手的,我撲上去就把孩子褲子穿上,他媽扇了我一巴掌,我更是降十八掌抽死這對奇葩。
若是現在的我,或許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那時的我,只有二十四歲,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姑娘,甚至是一個南下打過黑工、渾身「粗俗」氣的年輕姑娘。
後來我工作就被搞丟了。
我想過進廠,可廠里連軸轉十四小時,年輕人進去,很快就廢了。我想過開麵包店、開飯店,可我沒有做飯的天賦,我幼年飢一頓飽一頓,味覺也不太靈敏。
我擺過攤,攢了點錢,每日被城管追著跑,咬咬牙租了個鋪子,開始做生意,一直到如今,有三家洗車店,並且前不久考到了機動車維修技術負責人資格證、特種作業操作證,洗車店也已經變成了有營業執照的汽修店。
系統驚呼道:「哇,好厲害。」
「但是宿主你的父母呢?你真的不管他們了嗎?」
我說道:「不管了,我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誰是真心愛你的,然後報答 ta,其餘的重要嗎?不重要。」
我還年輕,我是一個「未來」比「過去」多得多的人,從出生時的「什麼都沒有」到現在「有三家汽修店」,我不過花了三十年不到的時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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