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想姜元義待芙蕖的種種,乾貞帝幾乎肯定,姜元義定是對芙蕖生出有別兄妹的情意。
恥辱,簡直是姜國皇室的恥辱!
「混帳東西!那可是你的皇妹!傳揚出去,你以為你這太子之位還能坐得穩嗎?」
乾貞帝早忘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反過來指責起姜元義不仁不義,有違倫理。
姜元義也生出了火氣,他不甘心,也不肯服軟,「父皇,兒臣與芙蕖並非親兄妹,如何留不住她?便是傳揚出去,兒臣也……」
話未說完,乾貞帝用力甩了他一記耳光,「你住口!」
不知是怒還是懼,乾貞帝全身控制不住的發抖。
姜元義偏過頭去,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卻面無表情,藏在袖中的大手早已握緊成拳。
比起乾貞帝當年的無恥行徑,他這點心思,又算得了什麼。
看他嘴角噙著嘲弄的笑意,乾貞帝險些就要氣暈過去,毫不遲疑地抽出懸在牆上的戒鞭,狠狠打了下去。
第30章 唯一是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的光
姜元義沒有絲毫躲閃,硬生生挨了一鞭,乾貞帝尤不解氣,繼續甩動戒鞭打在他的後背處。
也不知打了多少鞭,打得姜元義胳膊身上滲出了血跡,乾貞帝覺得乏累,將戒鞭猛地擲在地面上。
他捂著急速跳動的心臟,緩了許久,終於喘上一口氣,「你……你既死不悔改,那就禁足景陽宮,抄寫經書百卷,何時知錯了,何時再出來!」
乾貞帝強忍不適,下了命令,立時有禁軍圍住所有宮門,他也不再提芙蕖之事,轉身氣哼哼走了。
從頭到尾,姜元義都悶聲不吭,直到乾貞帝離開,他才撐不住軟倒下去。
而太子被鞭笞禁足景陽宮的消息,不一會兒就傳遍了後宮,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含涼殿的淑妃,彼時她正端著藥碗照顧寧王,乍然聽到姜元義受罰的消息,眉梢眼尾的鬱氣散去不少。
「原以為陛下偏愛太子,看來也不過如此,還比不得我的寧兒。」
上回寧王犯錯,乾貞帝口頭敲打一番後,罰了她和寧王兩個月的俸祿,遠不至於鞭笞禁足,那會兒淑妃都覺得被打壓得抬不起頭了,想不到姜元義卻受如此重罰。
對比之下,乾貞帝待她們母子很是仁慈了。
淑妃一臉幸災樂禍,詢問起前來傳話的小內侍,「可知陛下因何發怒?」
小內侍搖搖頭,「陛下盛怒之下又病倒了,太醫交代需得靜心休養,魏公公便不敢繼續打聽。」
「這樣啊……」
淑妃美眸轉了轉,給了小內侍賞錢,輕笑道,「辛苦你和魏公公了,回頭若有消息,可要第一時間告知本宮。」
小內侍是第一次來含涼殿傳話,淑妃又出手大方,可把他高興壞了,一個勁兒的謝恩,末了悄聲道,「雖然魏公公不知內情,但景陽宮裡有個小內侍同奴婢是本家,關係親近。」
淑妃久居深宮,自有拿捏這些小內侍小宮女的手段,又是一錠銀子塞了過去,小內侍揣好銀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趕緊把自己聽到的全都抖了出來。
淑妃細細聽完,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待小內侍走了,她才繞到榻邊,與寧王賣了個關子,「母妃得了個天大的好消息,你可想聽聽?」
說著,就壓低聲音把自己方才聽到的說了一遍。
寧王剛剛醒轉,腦子還不甚清明,聽完淑妃說的話,整個人猶如醍醐灌頂,蹭的坐了起來,「真有此事?」
沒想到啊,姜元義平日裡看著人模狗樣,溫潤有禮,竟對自己的皇妹懷有那樣齷齪的心思,有這個把柄捏在手裡,還怕不能將這太子拉下神壇麼?
「倒是要感謝芙蕖,若不是她,兒臣還當姜元義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聖體了。」寧王忍不住獰笑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對方踩在腳下,就要看到自己成為儲君,來日登上大寶的盛況了。
與此同時,宮外的傅丞相也第一時間知曉此事。
「這可如何是好?」一牽扯上太子,傅子寧就急得原地打轉,「陛下從未如此震怒懲罰過哪位皇子,難不成,陛下想易儲?」
「先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