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冊封為后,她無時無刻不想著逃離,只是在宮裡時有禁軍看管,到了永寧侯府,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衛,插翅難逃。
這種有形的壓迫令芙蕖感到不適,眼下面對姜元義,實在裝不出好臉色,見他坐過來,索性起身繼續挪位置。
姜元義趕緊拉住她,順勢環住芙蕖的腰,附在她耳畔輕聲嘆息,「朕知道,在你心裡,朕始終如兄長一般,但是芙蕖,給朕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我們再慢慢相處,或許,你就會改變心意了。」
他了解芙蕖的性子,看似怯弱,實則吃軟不吃硬,自己不顧芙蕖的意願強勢立後,已經惹得芙蕖不快,現在只能放低身段先哄住她。
芙蕖掙脫不開,想了很久,鼓起勇氣要把自己在桑山之事告訴他,他是姜國新君,怎會容忍她這樣劣跡斑斑的人做他的皇后,如此,也是給了彼此一個台階。
「陛下,其實我……」
「噓……」
姜元義食指輕點在芙蕖唇上,制止了她,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不管芙蕖有多少藉口,多少理由拒絕,他都不想聽,「不必說了,過往之事,朕都知道。」
芙蕖眼睫顫了顫,「你……你知道?」
姜元義無奈地笑了笑,「你是朕救回來的,還有什麼能瞞得了朕?」
芙蕖徹底不說話了,就連她和遲淵的事,姜元義也知道了……
誠然,姜元義是一個很好的人,論相貌,身份,地位,姜國沒人能越過他,可越是這樣,越讓芙蕖覺得窘迫,覺得自愧不如,她不想來日面對萬千百姓的指摘。
有些事情,姜元義不在意,她在意,更何況,感情之事勉強不得,在她心裡,姜元義始終是兄長。
還是要想辦法離開。
姜元義不知芙蕖心中所想,只是抱著她,嗅著她發間的馨香,便覺惶惶不安的心有了著落。
半晌,聲音低低的,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你放心,你不願意的事,朕不逼你,朕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你可以留在朕的身邊,如果沒有你,這皇位爭來,毫無意義。」
他在意的,從頭至尾都是芙蕖,爭來皇位,也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娶回他心愛的女人。
「芙蕖,答應我,好不好?」
他只有這一點點的要求了。
輕飄飄的幾句話,讓剛萌生出逃跑想法的芙蕖莫名羞愧,又有些難過,「對不起……」聲如蚊蠅,即便二人相擁著,姜元義也聽得不甚清楚。
思來想去,她還是做不到,只要閉上眼,她就會想起過往的一幕幕,想起北辰亡國之日,想起母后在姜國的皇宮抑鬱而終,甚至,偶爾還會浮現出遲淵的臉。
即便知道自己與遲淵已經不可能了,但和姜元義,同樣沒有結果,她註定要辜負姜元義的一番情意,早晚,她都是會離開的。
思及此,芙蕖漸漸的,掙扎的手垂落下來,任由姜元義摟著自己。
二人親密相擁的畫面倒影在門上,遠遠望去,佳偶天生。
遲淵怔怔看著那倒影,桃花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沒見到芙蕖之前,他還心存僥倖,幻想著或許芙蕖只是迫於皇權,不得不嫁給姜元義,但直到此刻,看到他們彼此相擁,芙蕖全無抗拒之意,他就知道,坊間傳聞,並非空穴來風了。
芙蕖真的……已經接受姜元義了麼?
分明只有一門之隔,只要遲淵狠下心推開門,就能得知真相,他卻沒了質問的勇氣。
生平里為數不多的害怕,恐懼,幾乎都給了芙蕖,此刻他真的害怕推開這扇門後,會看見自己不願見到的畫面。
不知不覺間,遲淵縮回了手,聽到傅子寧等人的腳步聲靠近,他縱身一躍上了房梁,打算繼續觀察。
傅子寧一路不管不顧,院裡的主事嬤嬤攔不住,只好大吼大叫,引起屋中兩人注意,姜元義是瞞著傅太后悄悄出宮的,為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飛快收拾好心情,最後安撫芙蕖幾句,就從後門離開。
傅子寧氣勢洶洶的推開房門,就只見到芙蕖一人端坐在妝奩前,似乎準備就寢了。
芙蕖也轉過頭看她,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傅姑娘,你有事?」
傅子寧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狐疑地打量芙蕖,想從她身上看出些蛛絲馬跡,無果後,只能敷
衍地行了一禮,「臣女受太后娘娘之命,來給您送嫁衣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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