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於這暖黃柔和的微光中開口,聲音喑啞,氣息灼熱。
「師娘,我可以親你嗎?」
他、他在說什麼!?
這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般,讓季窈整個人瞬間回過神來,緊繃神經整個人往後仰。
對了!上次喝酒糊裡糊塗和他親上,心裡一直記得要離他遠些的,怎麼這幾日查案翻牆,合作得越發有默契之後,她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當然不可以!」季窈站起身,氣鼓鼓的推著他往外走,「還當自己酒沒醒,對著師娘說這些混帳話。我還以為這段時日你轉了性,終於沒那麼輕浮幼稚了,給我出去!」
不料她這一推,正中南星下懷。他順勢捉住季窈的手把她禁錮在自己懷中,眉眼在這一瞬間染上些許哀怨。
「我知道我沒有師父處事穩重,可他已經死了。你們成親不過短短三月,以後都會有我陪著你的。我已經很努力在學了,師娘你多看看我,不要趕我走,好嗎?」
這又是什麼混帳話?少女聽得面紅耳赤,在他懷裡掙扎得更厲害。
「別鬧了,我連你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如何交心?」
她原本只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想讓他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南星直接攬過少女細腰,以為這才是她不願意接納他的原因。
「這有什麼,我告訴你便是,我的真名叫……」
「南星!」
身後猛不丁傳來一個聲音,兩人回頭望去,杜仲已經將房門打開,略站到門口,清雋的面容上透著寒氣。
「這麼晚了,你在掌柜房中做甚?」
「我是來……」
「啊,他是來看我算帳算清楚沒有的。」季窈本身就有些害怕杜仲,生怕他誤會自己與南星有私,此刻趕緊從南星懷中掙脫,接過話頭隨便撒了個謊,順便還不忘拿起桌上的帳本,有模有樣的翻看起來。
「咳……我看了最近的帳,店裡的流水少了三分之一有餘,是怎麼回事?」
木橋對面,杜仲收回目光,準備重新將房門關上:「七夕將至,城中為未曾娶親的男子與深閨女娘們舉辦了不少廟會、選親、和結緣的盛會,是以女客們少了許多。」
女娘們都琢磨著怎麼選夫婿去了,那南風館的生意豈不是還要繼續這麼蕭條下去?
合上帳本,少女眉頭緊促。
南星從容一笑,俯身到少女耳邊道:「鴛鴦戲水,出雙入對,是攔不住的事,只過了這段時日,到了秋天就會好起來的。」
鴛鴦有什麼了不起……季窈沉思片刻,一個壞笑從嘴角勾起。杜仲和南星看著她從黑暗中緩緩抬頭,眼里閃著壞事兒的精光。
「且看我如何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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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夏炎炎,日晴當空。
杜仲帶著朦朧的睡意從後舍來到前館大堂時,看見南星、京墨和蟬衣都已經收拾妥帖,坐在大堂其中一張四方桌的三側,身後則是南風館餘下所有的小倌和夥計。在他們面前,季窈一身清爽男子裝扮,袖口、腳踝以帶束口,顯得乾淨利落,像是要去做什麼粗活重活一樣。
見杜仲終於來了,她趕緊招手,興高采烈的示意杜仲也一併在她面前坐下。
經過她先是帶著南星翻牆進林生家裡找衣服,後又屢教不改,再次翻進陳三家中在別人臉上劃刀口,高瘦的郎君吃不准眼前嬌小的少女又想做什麼離經叛道之事,剛不大情願地走過來,就被季窈一把按住肩膀坐在凳子上,隨即激昂澎湃地說道:「今日將大家召集起來,是為了宣布一項重要的活動。」
商陸一身淡彩流光的紗衣,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他向來最是捧季窈的場,開口問來。
「是何活動?」
季窈神秘一笑,撫著額頭嘆惋道:「不瞞大家,我昨夜通宵查看最近的帳本,看見咱們店裡的流水竟然足足少了有三分之一,身為掌柜,我自己在吃穿用度上尚可節衣縮食,可對於大家每月的例錢,我無論如何不願意苛扣,只想讓大家跟著我能過上好日子。這過上好日子的辦法,自然就是讓城中儘可能多的女娘繼續選擇來到我們南風館尋歡作樂。所以三日後,龍都城中月老廟前舉辦的一系列七夕盛會,我們勢必要想辦法參與進去,拆散那些個墜入情網的少男少女們,懂了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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