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絳故意看嚴煜一眼,眼裡滿是調侃,「怎麼,你們夫妻二人這麼小的年紀,還要分房住不成?」
嚴煜聽完咳嗽得更厲害了。
「不是……這……其實……木絳大夫,有所不知,其實我……」
「誒誒誒,」季窈衝出來打斷他,轉身朝木絳擺手,「沒有的事,一間,就一間。辛苦你替我們收拾一下。」
時值黃昏,火燒的天際線映照在嚴煜臉上,讓人分不清少年郎臉上那抹紅暈是天色還是其他。待木絳離開視線,他自覺難堪,低聲向季窈說道,「你我本清清白白,如何共處一室?還是向木絳說明為好。」
季窈全然不當回事,慢悠悠起身在屋子裡找蠟燭。
「說明什麼?說你我嘴裡一句真話也沒有,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結交之人?再說,金哥還要放在他這裡治療數月,你我一定不能在他這裡失了誠信才好。」
她既如此說,嚴煜雖覺不妥,但也應承下來。心裡默默想著,到時候在地上另設床鋪,將就一夜也就過去。
知道兩人明日就要離開,村里倖存的普通村民們紛紛送來一點心意。一包包饅頭、紅薯、饢餅,還有幾壇桂花酒。
濃厚臻醇的酒香勾起季窈胃裡饞蟲,就這飯菜她和木絳喝了幾碗,舒服得直嘆氣。
誰成想晚上各自回屋,看見窄小的茅屋裡,床上只放置了一床被褥。
「這、這如何使得,我再找木絳大夫另要床被褥去。」
想是孤身一人在家,平時也不常喝酒,木絳醉得連話都說不利落,紅著臉朝他擺手,「就這一床被褥,再沒有多的了,同你夫人將就一晚。若是嫌冷,夫妻倆抱緊點不就完事兒了?哈哈哈哈。」
想來想去,終究還是不能毀了人家女娘清譽。嚴煜萬般苦惱走回屋,看見季窈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嚴大人回了?趕緊上來躺著,我要吹蠟燭了。」
他站在邊上挪不動步,任寒風呼呼往他身上吹,「不妥、不妥,我在這竹椅上將就一晚也使得。」
季窈喝了酒,沒什麼耐心之餘力大如牛,下床拉著他一把摔到床上 ,叉著腰像個男人似的訓話。
「你說你哪裡像個男人?那酒又香又醇,喝了身上暖乎乎的多舒服,你偏說什麼『出門在外不喝酒』。我現在困得像條死狗了你還在這裡扭扭捏捏,難道我還能占你的便宜不成?睡覺睡覺。」
季窈往床上爬,嚴煜就往床下落,「不用,我去那竹椅……阿啾!」
一個噴嚏打出來,季窈蹙眉,伸手把他從來拉回來,惡狠狠道,「別再說你要去竹椅上睡了!寒天凍地的若是再染上風寒,明日如何啟程上路?你再跑我要扒你衣服了。」
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說完季窈徹底沒了意識,抓著嚴煜的衣襟,靠在枕頭上昏昏沉沉睡去。
昏黃色燭光下,兩人近到能看清少女唇邊細小的絨毛,心裡不知從何處升起一陣暖意。掃過那張嬌憨又嫵媚的睡顏,最後將目光落在女娘飽滿又晶瑩的唇瓣上。
即便是在睡夢中,她的手也死死地抓住嚴煜衣襟那,不曾鬆開。
少年郎嘆一口氣,脫靴滅燭,在季窈身邊躺下。
第141章 再次求娶 一個痴念。
天色擦亮,深山裡的日出較龍都城裡來得更加開闊、壯麗。
焰麗勝血的朝霞之下還有藍緋相間的團雲,層層疊疊直到被樹林最頂層細細密密的枝葉遮擋,不甘心地逐漸黯淡下去。
茅草屋簡陋,木窗緊靠床榻,第一縷陽光毫不費勁穿過窗前帘布,就這樣直直打在季窈臉上。烈酒溫酒,於她而言不過是暖身之物,少女一覺睡到現在,覺得渾身舒爽。她蓋著被子有些熱,睡意朦朧之中把手從被子探出來透氣,卻在枕邊摸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帶著迷惑睜眼,一張放大的俊臉赫然映入季窈眼帘。
嚴煜?他怎麼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
略撐起身子,目光在屋子裡掃一圈,她方回想起昨夜,是自己將他拉上床睡在一處。人雖然上來,被子卻仍是不願意蓋的,季窈看著他雙手抱胸,略顯冷瑟地靠在枕頭上,呼吸均勻緩慢,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冷的緣故,顯得蒼白。
她見他如此疏離,臉上沒什麼表情,拉過被角蓋過他胸口,從床上坐起來,卻剛好將照在嚴煜臉上的光擋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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