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要被強行帶走,季窈趕緊好聲討饒,「誒誒誒,我這就要離開,跟著往別處去。我記得你先前說過,不會嫌棄我麻煩,要是我開口讓你陪著,你都願意的,可還記得?」
她鬆口要帶上自己,杜仲臉色稍稍緩和。
「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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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坊胡同口進來,把手右邊第一間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側面連廊探出頭去能將整條坊間的萬家燈火收入眼帘,視野最佳。
璞頭帽小廝領著季窈、杜仲和蟬衣行至門前站定,青銅獸首門環叩響烏木大門,看門的老叟將門徐徐打開。
「這是你們少主的家?」
三人跟在小廝身後,穿過垂花門進到二進院正房門口,不往那正房裡來,反而轉向西廂房而去。聯想到小廝喚胡見覃作「少主」,看來胡見覃的爹才是胡家的正經老爺。
一路上季窈看身邊走過丫鬟、僕人不少,整座院落古樸雅致,倒比東郊別院看著更大些。小廝亦看出季窈眼中疑惑,笑著解釋道,「咱們胡老爺家裡世代經商,據說往上數兩輩還做過皇商,專給宮裡娘娘供給織物、錦緞,後來家道中落,看老祖宗情面上,在戶部徒掛虛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衣食上從來不曾短缺過。」
那就有意思了。
季窈抿唇譏笑:「那為何胡郎君看著倒清瘦得很,像是每日三餐都要餓上兩頓的樣子。」
「少主身子一直都算不上好,打娘胎裡帶先天不足之症出來,吃多少臉上都不見長肉。加上他在吃穿打扮上從不上心,外人大多以為他是個窮酸人。」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多言,噤聲轉頭道,「咱們老爺經常在外奔走應事,不常在家。少主這幾日感染風寒,早晨服藥之前還吐呢。」
他躬身敲門,裡頭胡見覃的聲音幾乎弱不可聞。小廝進門之後將床上人扶坐起身,借窗外日光照拂,季窈瞧著他面色較之前對簿公堂的時候又消瘦幾分,像是被人榨乾了精氣的行屍走肉。
「季掌柜來找我,可是為伶兒一案又有新的嫌犯出現一事?」
他果真消息靈通。
「不錯,如今案子查得七七八八,其中細節你既然已經打聽到,我也不過多贅述。我只問你,除如今大牢里關著的那幾個不談,你可還知道有其他人對尤伶有恨之入骨的?」
或許恨之入骨四個字較胡見覃看來都有些難以接受,他咳嗽兩聲,軟弱無力地搖頭。
「再有旁的男人,伶兒與他們皆不過都是逢場作戲,從未同我一般承諾過地久天長。」
接下來他好像著了魔似的,開始滔滔不絕地訴說起自己與尤伶堅若磐石的感情來,並且堅稱尤伶沒有對其他人動真感情,也從未玩弄過其他男人的感情,所以不會有其他男人捨得如此對她。
「那女娘呢?除開暖春閣里的行首,她是否還與其他外頭的女娘結怨?」
要他說尤伶的壞話或許有些難,靜候在一旁的小廝見眾人安靜不語,附到季窈耳邊悄聲。
「那尤伶脾氣一直不好,走到哪兒都會得罪人。仗著自己在各行各路都有熟人,出了門誰也不放在眼裡。飯館的、客棧的,首飾鋪子還有賣貨郎,哪怕是街上打鐵匠都被她得罪了個遍。」
這種情況就算時有發生,能卡在莫氏和孫媽媽之間如此精確地把控行兇時間,也一定會是對尤伶的行蹤十分了解的人。
沒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季窈簡單道謝之後跟在杜仲、蟬衣身後轉身欲走,身後卻突然傳來胡見覃疑惑的聲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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