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白捕頭和他手下的人了?這要從何查起,總不能叫白捕頭把有關他自己的卷宗記檔交出來罷。」
說話間三人已經離開碧澄書院回到客棧,大堂里翹腳嗑了一天瓜子的赫連塵見狀趕緊湊上來,對著季窈就是一通抱怨。
「你們怎麼能撇下我單獨出去?我為找你們都快把這渠陽城找遍了。」
「那也只能說明你著實愚笨,我們就在渠陽城中,不曾走遠。」
無暇看季窈同赫連塵鬥嘴,杜仲轉身叫來元二,當著眾人的面溫聲道,「你可知曉,衙門白毅白捕頭家中大致情況?」
因為先前替縱火犯誤傳消息導致商陸被抓、蟬衣受傷一事,元二一直心懷愧疚,平日裡見著幾人都躲得遠遠的,現在被抓過來當著面問,他看蟬衣和季窈的眼神也並無責怪之意,心裡頭反而生出「這次一定要幫上忙」的感覺。
「知道、知道。」他乾脆摸著凳子坐下來,滔滔不絕地說起白捕頭生平來。
簡而言之,這個白毅基本就是從上一任老捕快,以及眾老百姓和商戶老闆的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為人耿直、做事勤快,家家戶戶遭劫遭難,比起縣丞大老爺更願意找他,城內城外對他的人品,有口皆碑。
據說今年還是他本名年,二十有四,娶妻六載,家中育有一兒一女,從頭到腳沒什麼可懷疑的。
既然他可以完全排除嫌疑,那麼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找他要其他官差和捕快的卷宗記檔,調取其中年紀在十七、八歲上下,到渠陽官府當差至多三年,且甚少提起家中親眷,甚至有可能直說自己是孤兒的人。
直到赫連塵第三次代替季窈和杜仲到大牢探望商陸,表示他們二人之所以不能來大牢看他,完全是因為忙著和白捕頭一起沒日沒夜地翻看官府眾多衙差和捕快的檔案,且一再強調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赫連塵,並在回答商陸無數個有關赫連塵生平的問題之後,商陸終於相信他真的是赫連塵。
「所以你這次回來到底為何?」
「當然是為了我夫人啊!」
「嘖。」商陸抓著鐵欄杆,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掌柜可早就說了不認你這個夫君,官府那邊也都是不承認的,查不到戶籍,你們當初也沒有三媒六聘,拜堂宴請……」
「怎麼連你也如此說?商陸,你可還記得當初你流落街頭時,我是如何幫你的?」
這話如今對他可不起作用。
「我自然記得。可掌柜和南星去年也幫我回到我家族之中,不但破解了我家中手足相殘的驚天秘聞,還讓我獲得了渴望已久的長輩的認可,搖身一變成為紫雲城中響噹噹的有錢人,我自然也要記得他們對我的恩情。如果南郎君同掌柜情斷,獨自回京都去了,我就只好將恩情全報答給掌柜,所以自然是掌柜在我心里更加重要。」
「什麼什麼,南星何時又同窈窈有過情?這情又是何時斷的,我怎的不知?」
「咳,赫連兄你還是別問的好,問多了心裡難受。再者那都是過去之事,如今掌柜同那知府嚴煜在一處,我才真真是擔心她有一日回把南風館解散了呢……哎要換以前都是不擔心的,可如今這倆人罷,中間插進來一個林老夫人,哎喲不得了……」
「她說她喜歡的那個人是官府的人!?還是個知府?!」
季窈在衙門裡,噴嚏打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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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儘快找出兇手幫商陸脫罪,同時也要幫助官府和黃家夫妻儘快找到失蹤的雙胞胎兒子,季窈和杜仲在衙門裡陪白捕頭看了一整夜的卷宗,將縣衙里巡檢司、驛丞、三班六房甚至是打更的更夫都調查個遍,也沒有一個人完全符合其要求。
年歲差不多的,家中大多雙親健全,知根知底;少數幾個家世背景不明的,外頭何處是老家沒寫清楚的,又幾乎都是上了歲數的老捕快,整日在衙門口坐著混吃等死,領完朝廷最後幾年俸祿就等著回家買棺材的人。
碧澄書院自前日之後就閉院,在找到黃家雙胞胎之前都不打算再辦學行課。白捕頭白日裡帶著手下滿渠陽城挨家挨戶地搜尋兩個孩童的下落,晚上又回到縣衙陪季窈和杜仲看卷宗。
雖然蟬衣一再提出陪同,但季窈都以他養傷為由讓他待在客棧。
二十幾個時辰熬下來,便是再年輕精壯的郎君女娘,也要掉層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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