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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帆直臉上有些為難,卻還是舉棋不定地開了口:「衛公子,今夜的事情馬虎不得,你雖身份特殊,可這事前後轉圜,總歸還是與你有些瓜葛,你既然主動提了,那下官也就知道這事我管不了,所以現在只能先得罪一番,勞你等一等他的大駕。」

衛銜雪微微眯眼,知道他說的是誰,「那大人的意思是……」

汪帆直呼了口氣,他朝身後擺了擺手,立刻就有下面的人進來了,兩個人並在一起,手裡還抬著一副鐵鏈手銬,汪帆直臉色難看,有些說不出口。

那提著手銬的一個小吏看了自家大人的表情,先說道:「那個,衛公子,今日這事情你也看到了,前前後後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你了,所以只能……咳……」

「嫌疑?」衛銜雪垂著袖子站起來,他眼神帶著些疏離,在燈下挑起望了汪帆直一眼,「汪大人的意思是……今日是我要殺了自家使臣?」

汪帆直攥著手,在這目光里有些無地自容似的,但想到方才手下的話,他喉中咳了兩聲,乾澀道:「衛公子方才還說要配合,現在是想出爾反爾嗎?」

衛銜雪朝那冰冷的鎖鏈看了兩眼,像是冷冷地勾了下眼角,隨後他做出輕鬆配合的樣子,「大人請便。」

說罷他大方地伸出了雙手。

那兩個小吏左右對視了眼,提著手銬就上前去了。

鎖鏈聲猶如叮鈴,衛銜雪臉上配合地不曾表露情緒,眼裡卻有些冷意,他等人鎖上,垂了垂手,手腕間有些沉甸甸的,往昔的記憶就這樣敲打了下他的神經。

他一言不發地往屋裡的榻上坐了上去。

汪帆直看他這樣子,心裡打鼓地更厲害了,他來回走了兩步,偏偏此時,他聽到了外面敲擊鈴鐺的聲音。

衛銜雪靠在榻邊微微閉眼,心裡知道是他來了。

第22章 :命案(812)順序

江褚寒的馬車正停在了驛站外。

他方才要起身,就聽外面傳來了一陣敲擊鈴鐺的聲音,這聲音像是一道給他心裡敲擊了來回,江世子今日是喝了酒的,這一路過來搖晃,人有些犯迷糊,這一聲才讓他清醒了些許。

鴉青把帘子掀開,江褚寒從馬車上下來,先往外面掃了一眼。

方才的鈴鐺聲是從驛站門檐上傳來的,一個褪色老舊的鈴鐺掛在頂上,垂了根繩索下來,繩子一拉鈴鐺就會響動,動靜足以傳到驛站裡面。

剛才敲鈴的驛站守衛是個白髮老人,他站在門邊有些佝僂,江褚寒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會兒。

這人好像並不是看到他來才敲的鈴鐺,那老人沒有抬頭,眼神落在幾步之外,但他那雙滄桑的眼裡並不聚神,一整雙眼睛幾乎都被眼白占據了,他好像……是個瞎子。

鴉青察言觀色,解釋著說:「那人叫老鍾,從前去軍營里當過兵,是個搗鼓兵器的,差不多是十年前了。」

「十年前西秦橫在西邊,同大梁打了一仗,那時敵軍一顆火藥炸了機械庫,斷了老鍾一條腿,在那之後軍營里留不下他,他就來了驛站守大門,說起來天道不公,前些年他眼睛也瞎了,如今靠的是他那雙耳朵。」

正巧後面腳步聲起,驛站裡頭有人出來,老鍾聽到動靜挪步,腿一瘸一拐,還真是個殘廢。

「橫豎驛站事不多,官府不能幹出苛待殘廢老兵的事,就給他掛了鈴鐺守門,說出去也還是善待功臣的好名聲。」

江褚寒看老鐘的時候一瞬正色,卻又瞟了鴉青一眼,「我沒問你。」

「……」鴉青語塞。

驛站里有人迎了出來,打頭汪帆直趕緊帶著人給江褚寒行了禮,「拜見寒世子。」

江褚寒如今是個掛名的大理寺少卿,但少卿的名頭比不過侯府世子,何況褚寒的名字是先帝取的,眾人依舊一口一個的世子稱呼他。

江世子免了他們的禮,大雨還沒停下,江褚寒不喜歡淋雨,讓人給他撐著傘先往驛站裡面去了。

江褚寒走上二樓,那木板一踩一聲響,他忍不住說了聲:「這驛站也該修修了。」

汪帆直接不了這話,他等了會兒才道:「夜裡本是不便打擾世子的,可燕國的使臣白日裡入京大家都看見了,人晚上就出了事……」

江褚寒臉上沒怒,「人怎麼死的?」

「是,是箭傷。」他兩步上去先開了門,「聽驛站里的人說,那燕國的使臣帶了好些護衛,因而只讓咱們自己的人圍了外面,所以這裡頭具體發生了什麼,咱們也不知道。」

那出事的屋子大門一開,裡面的窗子正開著,呼呼的風聲立刻從兩面颳了進去,屋裡瞬間灌滿了風,尤其書桌上擺放的紙頁未曾壓著,一時「嘩嘩」地飛了漫天。

一張紙頁捲起,在空中舞了會兒,往書架下邊落了,一具屍體橫在地上,被紙頁蓋住了頭顱。

燕國使臣死在了自己房中,他背後的殷紅像身上開了窟窿,夜裡的光線有些暗淡,細細才能看出致命傷是根弩箭,追著他的後背沒入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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