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銜雪掙了一下沒掙脫,也就停手了,江褚寒說起正事總一副恩怨分明的模樣,衛銜雪沒必要跟他犟這點東西,他乾脆攤開手,「哪怕一命換一命,我的命又不值錢。」
「說得毫不在意的,你要真不惜命,你我沒機會躺在一張床上。」江褚寒略微用力,把衛銜雪往自己身前拉,有些想把他攬進懷裡的意思,「說說吧,什麼圖謀?」
衛銜雪撞了下江褚寒的腿,他皺著眉想後退,「沒什麼圖謀,礙不著江世子的事。」
江褚寒還非就把他往懷裡按,他往後坐了半截,把人一扯塞在前面,「你還知道喊我一句世子,我什麼身份?哪怕是色令智昏我也還記得你是個燕國人。」
「嗯?」江世子一手抓人手腕,一隻手把衛銜雪的腰掐了一把,「你說得好聽一點是燕國來的質子,在人屋檐下這麼幾年,說得不好聽算是個明晃晃的奸細,我能任著你胡來嗎?」
衛銜雪給人掐得哪裡都不自在,臉上立刻紅了,「我沒……」
他試著推人一把,「我沒想壞你們國祚……江褚寒!」
江褚寒這動作活像耍流氓,衛銜雪再往前一點,都不敢想他拿什麼抵著自己,給人拉得沒辦法,衛銜雪膝蓋靠了下榻邊,他乾脆一條腿跪上去,往前撐了下身。
誰知道衛銜雪往前就頂著點什麼,「……」
他沉穩地呼了口氣,「你給我滾出去。」
江褚寒「嘖」了一聲,這都算是「坦誠相待」了,他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一把就把人抱上了榻,「我的屋子,你讓滾去哪兒?」
衛銜雪胳膊肘磕了一下,正碰了麻筋,他輕輕「嘶」了一聲,有些喪氣似地垂下了頭。
江褚寒動作一頓,他自己皮糙肉厚,忘了這人磕不得碰不得了,「我就輕輕一推……」
「行了。」江世子無奈地鬆了些手,「就跟你開個玩笑……」
但他還是把人按著,也就抓了下手腕,「兒女情長孰輕孰重,我心裡還是掂量得清楚,別想著隨便糊弄我。」
江世子那反應可不像玩笑,衛銜雪躺在榻上,他無奈地仰著頭,「我幾時糊弄過你什麼?」
「我若想挑起什麼紛爭,我當初就不該來你們梁國。」他抬起的目光與人一對,其中含著委屈似的,「那這些年委曲求全,我圖什麼呢?」
「圖我一路受的傷不夠多,還是圖旁人在我身上加的罪罰不夠重?你要說我是個燕國人,那你覺得我要為我那兄長母后圖謀些什麼?」
衛銜雪自己搖了搖頭,又有些不忿地偏過了頭去。
江褚寒喉中頓時啞了下來,他那兄長母后不做人自己知道,衛銜雪一路走來的傷痛他也看在眼裡,他這輩子的確過得有些委曲求全,像是被家國情義裹挾,無情地把他拋在一邊,誰也給不了他什麼冷暖。
他這年紀甚至未曾加冠……
江褚寒心裡湧起團衝動似的,他忽然就俯下了身,往床上那人躺的地方傾身過去,他把人牽了一下,順著就把他抱住了,江世子寬闊的肩膀圈個人輕而易舉,他不管衛銜雪推他,也還是探了過去,只是衛銜雪這一推,按到江褚寒方才沒能完全系上的衣服,他面前的衣襟偏巧一下就散了開來。
他胸膛對著人,有些沒有保留似的,「別推我了,我不干別的。」
江褚寒低著聲:「就抱一下。」
那團熾熱衛銜雪如何也忽視不掉,可他的手緩緩停下了,沒攔住江褚寒這堅決的一擁——著實有些似曾相識。
衛銜雪跟著他呼吸了一下,忽然道:「你覺得褚黎,真的能擔當大任嗎?」
第59章 :習慣
這話簡直有讓人清心寡欲的功效,江褚寒在他耳邊輕輕咬了一口,「頭一回碰見你這麼無情的,還在我懷裡呢,就在說別的男人。」
江世子這話簡直莫名其妙,衛銜雪道:「你要這麼說,那我還能說出更多江世子不愛聽的。」
江褚寒老實了,手卻抱緊了些,「褚黎有個好舅父,有個好母后,還遇著當今陛下子嗣不多,他能不能的,你這話問我,我跟他還有些血緣的親疏。」
「他得勢的母族我自來就沒有,沒體驗過他那萬眾矚目的天潢貴胄身份,可靠著背後有人就能撐起皇位嗎?」衛銜雪很是冷情地道:「我斷的就是他背後的人。」
這話坦然地江褚寒有些詫異,「大逆不道,你還真敢說。」
他勾了下衛銜雪的頭髮,「褚黎針鋒相對地為難你,還真不算是他混帳。」
衛銜雪無所謂道:「禮尚往來罷了。」
「所以世子要為這個兄弟鳴不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