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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褚寒感受著衛銜雪的手把他按回去,那動作很輕,果然如今的衛銜雪比照從前雖然變了很多,但還是心軟,起碼不會一桿子打死人。

可這樣心軟的衛銜雪,還能接受從前那樣對他的江褚寒嗎?

這一世的衛銜雪是江褚寒好不容易換個法子光明正大哄回來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把他放開,可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真是從前做過壞事的江褚寒,會不會又立馬跑開了?

他覺得如此一來真是不值當……

也划不來……

他更捨不得……

所以就這樣遮掩一輩子嗎?

江褚寒也不知如何是好,他閉著眼睛說:「你能給我揉揉嗎?」

衛銜雪的手當即在他身上一頓。

怎麼糊弄人他還沒想好,嘴裡先把人留下來,江褚寒好像適應了些這身上的疼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疼的不是這,隨後他更有些理直氣壯了——他摸不著自己的後背。

因而他試探著又說了一句:「我摸不著……」

這些話說出來江褚寒都閉著眼,仿佛這樣就沒那麼違心了,所以他也看不清衛銜雪的表情——衛銜雪看著江褚寒的眼神帶了些雜糅的複雜,好像是漠然里摻了些不忍,又帶了惋惜,還有些旁的多情惆悵一眨眼就過去了,他自己也不想多加表露。

「好……」衛銜雪的手側過去推了下他的胳膊,「你小心些。」

江褚寒強忍著疼,乾脆整個人翻過來了,他往前趴著枕頭,看不著衛銜雪的臉了,這才睜開了眼。

衛銜雪其實是個很會照顧人的性子,手落在他的後背上很輕,江褚寒這回記憶明晰,免不得就要想到從前,他自己先把自己罵上一頓,那時候衛銜雪都上趕著過來了,他怎麼還能做出把他往外推的事。

現在這人別說給他做點心,幫他打理家務,不逼一逼都不主動和他親近,就連抄個書都是他軟磨硬泡才肯紆尊降貴伸手的事。

這麼一想……江褚寒還有些吃從前自己的醋。

那個混蛋到底怎麼想的?

可江世子如今雖然是個連小字都沒有的紈絝少爺,但跟不懂事的少年已經沾不上邊了,他多少知道「責任」二字的份量,對那些過往也不敢推脫,只是……

只是一時間還不知如何安放。

衛銜雪的手從他肩頭緩緩揉過,一直往下揉到脊骨,他從前學過些醫術,手底下的分寸掐得很是清楚,不會讓人生癢,也不會按得很疼,反倒很有紓解疼痛的功效。

江褚寒是真的才從傷痛中清醒過來,整個人都還虛弱,被衛銜雪這麼一揉,竟然很快被夢給纏住了,無知無覺地就睡了過去。

這回江褚寒是真的做了個夢——

他又夢見自己到了從前,那夜戳破了虛假的過往,衛銜雪被他威脅著帶了回去。

可他只短暫地留下了他的人,那夜一場大雨嘩嘩淋下,澆冷了衛銜雪的心。

他還是想離開,衛銜雪從那一夜開始就拼了命地想離開,他一次次試著打暈守衛,從院裡翻牆,可這些都是徒勞地又被江褚寒抓了回去。

江褚寒只能把他鎖在了屋裡。

他推開緊緊鎖上的房門,江褚寒幾乎眼神陰鬱,他生氣地朝屋裡吼了聲:「你到底為什麼要跑?」

衛銜雪這回甚至不惜給自己下了藥來引開人,卻還是讓人抓回來了。

屋裡沒有點燈,除了窗戶紙透下來的微弱日光,屋子裡有些昏暗,隨著這一聲開門的動靜,那陰暗的牆角處有個鎖鏈的聲音顫了顫。

一根巨大的鎖鏈從床底下延伸出來,另一端緊緊鎖在了衛銜雪的左腳腕上,他整個人都蜷縮在牆角,用胳膊把自己的頭都埋進去了,被江褚寒這一聲嚇得不停顫抖。

江褚寒直接朝牆角的地方走了過去,他生硬地掰開衛銜雪的手腕,將他抓起來摟過了腰,然後不顧他的掙扎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直接兩三步把他往床上丟了上去。

木質的床沿剛好磕上了衛銜雪的左腳踝上,那生硬的冷鐵同他左腳的骨頭直接硌了過去,那一聲骨頭的聲響混進了鎖鏈的撞擊里,疼得衛銜雪當即屈腿縮了起來。

可江褚寒好像是氣昏了頭,他不管衛銜雪那一下哪裡疼了,就連眼淚也視而不見,他衛銜雪的肩頸按住,整個人都往前壓了過去。

這些年來他把衛銜雪留在侯府,他就像個溫順的兔子,即便被關在囚籠里也從來不曾掙扎,如今卻張著一口獠牙學會了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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