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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棺槨並非木材所造,而是不易腐朽的石塊雕成,雕工可謂精湛,上頭的花紋筆筆明晰,如同巧作天工,但這石棺並沒有封上,而是大開著放置在密室中央。

江褚寒站在邊上看不到棺材裡面,只是有些詫異這隱蔽密室里只擺了個棺材,但前面的衛銜雪明顯身形一頓,他在那棺槨面前停下了。

「怎麼了?這裡頭有……」江褚寒好奇地走過去,不想目光觸及棺材裡面,好像有什麼古早的記憶忽然湧起來,他整個人都頓時停住,「這……」

這棺材裡邊竟然還真放了個人,一個不過八九歲年紀的孩童躺在棺槨里,他面色紅潤,似乎是睡著了,可他那姿勢對於孩童而言為免有些太過規矩,仿佛是刻意擺正過姿勢,雙手合在胸前放著,兩腿伸得筆直,而他臉上的神情也帶了些這個年紀少有的安詳,刻意得如同一睡不醒的逝者。

在他身遭放置了一圈堆滿棺槨的鮮花,似乎是長在棺槨里的,全都是同一種,那花並不常見,有些像三瓣的蘭花,卻比普通的蘭草要花瓣大些,通體藍色,葉子卻是白色的,如同落了滿枝的白雪。

衛銜雪動作有些停頓,他盯著那孩子看了許久,有些遲疑地彎了下身,他伸出手,將兩指湊到了那孩子的鼻息之間。

「……」衛銜雪有些變了臉色。

江褚寒無聲無息地走過來,他滿目凝重地落下視線,「這人死了對嗎?」

還沒等衛銜雪點頭,江褚寒就說:「這人也不應該活著。」

衛銜雪眉頭緊皺地收回手,「世子認識這人?」

「認識——」江褚寒語氣有些感嘆,「可我倒還不如不認識。」

「十年了,余丞秋的小兒子死了十年了,當年他死的時候我還吃過他的席。」江褚寒的手扶著棺槨,他仔細打量著那副如同昏睡的眉目,「且不說他為何還沒下葬,這屍身分明已經過去十年,到底是怎麼做到不腐,如同生者的?」

「余家的兒子?」衛銜雪臉上晃過一絲詫異,可他看見江褚寒伸出手去碰那棺槨里開的花,立刻一巴掌拍了上去,「別動!」

江褚寒不想衛銜雪這會兒又有力氣了,他吃痛了一下縮回手,「我就想看看這花……這花你認識嗎?」

衛銜雪好像語塞了一下,「不認識。」

他沒好氣地撥開他扶上去的手,「你不認識隨便碰,萬一有毒怎麼辦?」

江世子從善如流地接受了這是關心,因而把手收回去,離那棺材還多了一步遠,「這花我不認識,但這人我應當沒有認錯才是,這也太詭異了,我今日過來是不是做夢?」

江褚寒怎麼作想,也只能盯著這藍白的花草,他猜測道:「是因為這花嗎?莫不是這花能讓人屍身不朽,存了這十年,可人醒不過來,要這花有什麼用處?」

衛銜雪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差點沒聽到江褚寒的話,他支吾了聲,「人死不能復生,許是,許是念想……」

江褚寒察覺了什麼,他挪著下目光,「阿雪……」

衛銜雪往後撤了一步,他把眼裡的詫異與猶豫都塞回去了,很快道:「這裡既沒有其他,你我還是先離開吧。」

江褚寒抱著手臂,他欲言又止,還是應承下了,「行,你我先離開。」

這屋子並無旁的出口,目光所及就那一個上去的台階,江褚寒將裡面的燭火又吹滅了,拿著火摺子站在前面開了路。

兩人從台階上去,在頂上找著了機關,江褚寒仔細探了探,外邊的動靜已經停下了。

他這才先從床底下爬出來,一邊有些抱怨,「入口放在床下,我可想不出來,余丞秋那個人會往下……」

可江褚寒話說一半,眼前忽然暗了一下,竟有這樣隱秘的動靜讓他都沒注意到,一雙腳就這麼無知無覺地停在了他身前,江褚寒頓時警鈴大作地抬頭一仰,身體已經先往旁邊滾了一遭,他回頭丟下一句「先別出來」,然後警惕地囫圇爬了一下,「你是……」

身前的人也在低頭看他,兩人的目光就這麼直接地撞了一撞。

但江褚寒略微兇狠的眼神在抬頭看清的一霎間倏然僵了起來,他手裡的力氣好像是下意識鬆快了一下,原本只有一邊膝蓋磕在地上,這會兒雙腿都垂了下去,江褚寒張了張口,出口的聲音卻莫名是咬著牙關艱難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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