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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對他來說倒也算不得太過出格。」江辭自然清楚自家兒子德行,「他這人橫衝直撞久了,想要什麼爭搶過來,只要不違背道義,就還是在他身份之內,但他若小心翼翼謹慎起來,才真是畏葸不前動了真情,他對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江辭瞭然道:「你這是不喜歡他。」

衛銜雪手指一攥,臉上的窘迫一閃而過。

「我……」衛銜雪換而道:「侯爺有沒有想過,帶世子離開京城呢?」

江辭一頓,有些眯了眯眼。

「今歲年節的時候,世子喝醉了酒,誤闖了一次烏寧殿,雖說酒後胡言當不得真,但那一日年節,世子孤身一人,多少算吐露了些真話。」衛銜雪憶及當初,眼神里恍惚了一瞬,「世子的生辰偏巧在年節之前,他……正是加冠的年紀。」

「此事由我說來僭越,世子這些年身在京城,並非就是心甘情願做侯府里尊貴的世子,大梁朝中的親疏關係我不當置喙,可世子出身並非是他的選擇,他想選的並非孤身一人的高貴,也並非徒有虛名的敬重,侯爺身為父親,最是懂人間真情的可貴,也最懂親眷離散的悲苦,這一層加諸於身以外,他還要藏著心裡的鬱郁不得志的遺憾,一日日地在京城裡蹉跎下去。」

衛銜雪帶了點微微的感嘆道:「侯爺為何不能給他一個單單『褚寒』之外的名分呢?」

江侯爺位高權重,什麼過重的情緒在外人面前極少表露,可對著眼前這個兒子所謂「喜歡」的少年,仿佛從他這一番話里找出了些他惹人憐惜的端倪所在,「褚寒從前在京城裡沒什麼交心的朋友,但你是真的很了解他。」

「可他若是走了,你怎麼辦?」江辭目光和善了些,「你從一開始,沒有想過要依附他嗎?京城於你是個虎狼窩。」

「侯爺方才的話說得沒錯。」衛銜雪目光定了定,他繞開方才的長篇大論,把此前的話說了下去:「我的確是不喜歡他。」

「……」

衛銜雪想到這裡,之後的話也沒太多說法了,送走了侯爺,除了外面傳的流言,這一個多月他再沒聽到關於江褚寒的消息。

見衛銜雪出神,降塵又喊了一聲,「殿下?」

「人都走了。」降塵把那有些發枯的芭蕉葉往他頭上蓋了蓋,「既是殿下讓他走的,如今不是合了你的意?正巧京城裡的事少了阻礙。」

「是啊,少了阻礙。」衛銜雪回過身,他神色一斂,別無情緒地說:「蘄州的事情江侯爺答應替我去查,那帳本的事情暫且就無須我來擔憂了,該擔心的是另一邊……」

他目光轉向,看向了城中方向,「那日鑰匙不見,想必余太師很是惱怒吧?」

「那可不,江侯爺手下人收拾殘局太乾淨,讓人一點線索都找不著。」降塵咧開嘴笑了笑,「還多虧殿下的意思,讓余丞秋知道這鑰匙是落在了江褚寒手裡。」

衛銜雪身子虛,站在太陽底下半晌額角也沒什麼汗,他往城牆下面走,一邊道:「早先還怕這帳本里的東西不夠緊要,激不起余太師想要除掉侯府的狠心,但事關當年蘄州,這事情若是給侯爺查出來,來日的血雨腥風怕是誰都難以料想。」

降塵撐起葉子跟著走,「反正現在余丞秋知道帳本在鎮寧侯手裡,江褚寒也不在京城,少了他過來糾纏,殿下這些時日避著外頭的鋒芒過些安穩日子就是。」

衛銜雪不置可否,若無其事地下了城樓。

第85章 :許氏

時年永宴十年秋。

也就才過了幾月,京城裡無論底下如何的暗波洶湧,面上平靜得像是一潭靜水。

這幾日秋日寒涼,方才下過一場大雨,京城滿樹的枯黃被雨洗刷成了空枝,遍地都是落過的枯葉,一人緩慢走過,腳步繞開了落在地上微微泛黃的葉子。

「殿下——」降塵走路不看腳下,一腳將葉片踩進了泥水坑,「昨日才下了雨,這麼冷的天,你的風寒都沒好,怎麼要這時候出門,國子監那邊要書不會自己寫嗎?你還非得自己親自送。」

降塵替衛銜雪抱著書卷,有些不忿地跟在他後面。

「馬車今日讓人去接先生出宮了,國子監也不算遠,走上一趟便是。」衛銜雪臉色有些不好,他攏著衣襟,朝手心呵了口氣,「不過今日確實天冷,想來冬日也不遠了,正巧前幾日先生念叨想吃慶酥齋的糕點,回來剛好可以繞過去,給他帶些栗子糕回去。」

降塵無奈,「殿下想做什麼我又攔不住,那些國子監的公子哥往日裡怎麼看人的,若非那日遇到林大人路過,他們還想拿你寫的東西充他們的臉面,他們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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