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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銜雪方才聽到的撞擊聲,就是旁邊一個鐵籠打開,那鐵門頂上的一端落下,撞在岩石上砰然一聲如同驚雷。

不曾清醒的迷茫只維持了一瞬,衛銜雪抓著鐵欄杆微微起身,整個鐵籠立刻晃悠著吱啞偏動,鎖在他腿上的鐵鏈晃動不止,他只好在籠子裡坐下了,對著那石台的方向有些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旁邊的鐵籠里居然關了好幾個人,那些人衣衫襤褸,裸露出來的皮膚在火光下略一辨認,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觸目驚心的傷口橫在身上,整個人身上瀰漫著一層沉沉死氣,可那鐵門將籠子與石台接上,幾個垂頭無力的人仿佛瞬間變成了什麼猛獸,他們沿著鐵門從那籠子裡爬出來,腳上鎖著的鎖鏈在鐵欄杆上劃得刺耳作響,很快地從籠子爬上了岩石。

鎖鏈最長不過伸到石台不遠,他們爬上岩石,立刻伸著腦袋往前方的石洞裡面望著,過了一會兒,從那石洞裡走出來一個人。

衛銜雪辨著人瞳孔一震,那人……居然是許雲熠。

許雲熠眉目里有些戾氣,將那張斯文的臉映襯得陰沉起來,他順了順衣袖,底下竟被劃破了口子,許雲熠站上岩石上一塊高過的台階,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被鎖鏈鎖著跪趴起的人,他冷哼了聲,慢悠悠地望向衛銜雪道:「奉使大人醒了?」

衛銜雪抓著鐵欄杆,「江褚寒呢?」

許雲熠身上的狼狽被他掩藏起來,衛銜雪現如今不知時辰,但夜色早已掩蓋了冰涼的滄浪山,風沙呼嘯遮住了山形,入山的路並非常人所能抵達。

「不愧如二殿下所言——竟然還是兩個情種。」許雲熠手上提了個食盒,他揭開蓋子,一邊道:「都同他說了滄浪山夜裡有風沙,他不要命也非要尋你,如今被困山外,就算不死闖了進來,怕是也要受場重傷了。」

衛銜雪手指微攥,他盯了會兒許雲熠的衣角,「你這般確定他非死即傷,怎的還要把我困在這裡,不如直接殺了我,其實你還是想引他過來,想要挾他一個人過來嗎?」

「你著什麼急,你來都來了,就先請奉使大人看場好戲吧。」許雲熠把手伸進食盒,從裡頭拿了個饅頭出來,他拿起來瞧了瞧,朝地上扔了下去。

那饅頭在地上打了個滾,很快便有一隻手伸了過來,但那隻手還沒抓住饅頭,那人的胳膊就被後面的人死力攥住,又有旁人撲過來,不要命地抓著人扭打一塊,那幾個鐵索加身的囚徒像是餓狼爭食,鎖鏈聲亂作一團,那幾個人就爭搶起一個饅頭,幾乎拼了性命。

衛銜雪在火光下看見他們貪婪可怕的眼神,如同見了什麼地獄裡的惡鬼。

許雲熠等他們搶完,那一個饅頭被爭搶乾淨,他斯條慢理地說道:「也不知道奉使大人有沒有挨過什麼餓,把人關在這裡餓上幾日,一個饅頭就能讓人發瘋。」

「你到底想幹什麼……」衛銜雪望著那群人,覺得背後生了冷汗,「褚霽到底想幹什麼?」

許雲熠並不理會,他只是惋惜道:「可惜今夜正大光明地把你抓過來,若非時間來不及,真想看看你們京城裡的貴人,是不是也會這般如狼似虎。」

衛銜雪抓著晃動的鐵籠欄杆,試著站立起來,「許大少爺替舒王殿下做這般有損陰德的事,可是被他許了什麼好處?」

許雲熠注視下面飢餓的目光,他又丟了個饅頭下去,「許家這些年空有錢財,說出去商賈之道低人一等,我那父親只能看到眼前,但整個大梁可不止西河這小小地方。」

「那大少爺是想封侯拜相了。」衛銜雪把衣擺放下遮住了腳上的鎖鏈,「你替褚霽做事,想必是知道如今京中生了變化,二殿下沒了弟弟與他爭搶,正是風頭盛的好時候,可他這麼順利地當上了舒王,怎的還要送到你面前來殺我和鎮寧世子呢?」

衛銜雪撫袖站定,「我一個外人,有什麼好值得皇子忌憚的?」

許雲熠動作一頓,「我那傻弟弟說了胡話,你同江褚寒來西河不就是為了尋找殿下的把柄嗎?」

「是啊,我們來尋把柄……可江……寒世子身份不過一個侯府的世子,如今宮裡只有一個舒王,他從前與他又沒什麼嫌隙,他為什麼要放著來日的儲君得罪,非要這樣走一趟呢?」衛銜雪面色穩下,「方才席上的話大少爺還是沒有放在心上,世子不是說過了,他這一趟是為著我來的,真正要來西河的人是我啊——」

「你……你算什麼東西。」許雲熠眉頭一皺。

「你不知道吧?」衛銜雪頷起首,「陛下把符影衛都給我隨行,這般信重之舉,可並非是為了看著我逃跑,此事還算機密,但我也可以告訴你。」

他諱莫如深地緩聲道:「我與舒王可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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