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覺得經歷過死亡,沒什麼事情能讓他痛苦,可瞧著眼前這倆玩意,他突然有些遺憾自己沒成親了。
「俺媳婦怎麼沒這樣。」後面沒臉的大哥悻悻嘀咕,「俺媳婦只會讓俺死一邊。」
「結果俺真死了。」
「我家那也是。」另個士兵頗為不甘。
「可是我怪想她的,我到死都沒把錢寄回去啊...」
氣氛突然變得傷感起來,郁綾合理懷疑自己再不控制局面,眼前這三個壯漢要抱在一起掉小珍珠了。
「你們打住,明天開始做工,效果越好,我放你們走得越快。」
他打算到時候燒點紙錢之類的給這三個倒霉大哥,要是能聯繫上他們媳婦,方便的話,也可以代為跑一趟轉交點錢財。
就是不知道這群大哥死了多久了,要是太久,恐怕他也沒辦法找到家人,還是先別畫餅了。
「好!」狹窄逼仄的空間,滾燙曖昧的溫度。
「……」郁綾意識到自己聯想到了什麼的時候,立刻中斷了自己的想法。
洗個澡而已。
郁綾重新將放置在一旁的資料拿起來。
水聲驟停,郁綾停了一下。
「……先生。」浴室里傳來林白舴的聲音,「我忘記拿睡衣了。」
「這也能忘?」郁綾目光從資料上移開,沒忍住。
「先生。」林白舴說,「抱……抱歉。」
這聲音都能讓人想像到林白舴是什麼樣子,眼睛應該泛起水霧了,臉頰和鼻尖都蒸出了薄紅。
未出社會的男大學生嘛,可能也沒住過這樣的酒店,一時疏忽可以理解。
郁綾自己將自己說服,站起來去翻林白舴的行李箱,就放在最上面,郁綾很快拿到。
郁綾站在浴室門口,一手抱著睡衣,一手準備叩門。
還沒動,那門就開了,水霧撲了一臉,林白舴身上白色月季的香味也撲過來。
郁綾眼前模糊一片。
林白舴也沒想到郁綾站在外面,「先生。」
「我看浴室里掛了一件沒用過的,我就穿了。」林白舴說,手指拽著白色浴袍,「我以為……先生不願意理我。」
被郁綾那句口吻冷淡的反問嚇著了。
林白舴小心翼翼,於是慌忙出來討他歡心。
郁綾移開目光,將手裡的睡衣遞給他,「換一件。」
酒店的浴袍太短了,林白舴又格外高,幾乎裹不住,濕漉漉的粉色發尾將浴袍沾濕。
「電吹風在臥室。」冷淡的撂下這一句,郁綾離開了。
「哦。」林白舴將門關了,飛速把身上的浴袍扒了,換上那件淺棕色的毛茸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