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句駁斥她的話,春滿最後只說一句:「我聽明白了。舅媽我還有工作,先不說了。」
跑為上策。
人只會在自己的邏輯里自洽。就像別人改變不了春滿的決定,她也影響不了別人的言論。
前段時間聯繫一眾親朋取消訂婚的電話,是她一個個打的。起初那個過程並不好受,但感覺上跟發現房嘉愷出軌那刻的震怒完全不同,她已經沒有任何情緒輸出,只剩一種平靜的麻木。
當聯繫人數過半時,春滿的狀態越來越輕鬆、冷靜和熟練。
掛斷最後一個電話,春滿只感覺到了解脫。
她親手給這段感情畫上句號,堅定但疲憊。
就像此刻,春滿不會因為親戚的言論為過去言行檢討自己,但仍然很疲憊一樣。
春滿走到趙華致身邊時,儘量調整好情緒,抿出個笑:「我打完了,走吧。」
趙華致給她開車門時,還是注意到經過方才那一通電話她的臉色並不好看。
春滿本能地系安全帶,鎖扣碰撞發出咔噠聲響,她才後知後覺方才自己就這麼讓趙華致給自己開了車門。
「你的手機鈴聲是自己錄製的?」趙華致毫無徵兆地開口,「聽著像是很多種鳥的叫聲。」
聊起愛好,春滿雜亂的思緒被迅速撫平,說:「我有採集鳥叫聲的習慣,自己混剪了一條音頻設置成鈴聲,不過很多人覺著刺耳聽不慣。」
「我挺喜歡的。」趙華致語氣真誠,實在不像是在安慰人,「四腳杜鵑、布穀鳥、畫眉、夜鶯,我只聽出這幾種。還有什麼?」
「我大概用了幾十種我聽著比較喜歡的鳥叫聲。」春滿拿出手機,播放了用作鈴聲的音頻。
趙華致直視前方,專注於路況,不耽誤邊聽邊指出叫聲來自哪種鳥,遇到聽不出的,也會問春滿。
有幾種鳥的確不常見,春滿便興致勃勃地向他科普一番。
單理論無聊,也可能是說到興頭兒上,春滿偶爾還能學幾聲鳥叫,表情放鬆靈動,很是風趣。
「你聽過最難聽的鳥叫聲是哪種?」話題自由發散,趙華致倒反天罡地問起。
「雕鴞低沉的笑?伯勞的電音嗓子?笑翠鳥的叫聲也挺好笑的。」春滿細數起來,這些鳥禽不論體型如何,在春滿眼中都是可愛的,叫聲好聽與否是比較出來的,是物種進行交流和表達的正常方式,但不得不說,有些鳥叫聲難聽得自帶幽默感染力,一想起來,便忍俊不禁,「我之前還真混剪過一條最難聽鳥叫聲的音頻。哦對,還有褐翅鴉鵑的叫聲,難聽得令人印象深刻。」
「這個嗎?」趙華致信手拈來地學了幾聲。這種鳥的叫聲抽風且魔性,奇怪中帶著幾分恐怖的感覺。
「對對對。姜早早說這個叫聲特像『反派boss邪魅狂狷』的笑,太洗腦了。別說,你學得還挺像。」
「這算頭腔共鳴還是胸腔共鳴,學得我頭暈。而且這叫聲簡直有損我的形象。」趙華致嘆道。
日料店距離不遠,十五分鐘的車程。春滿被戳中笑點般,一直到下車都沒壓平嘴角翹著的弧度。
兩人被服務生引著去包間,經過某間被竹簾遮擋隔間時,聽到裡面傳出不高不低的說話聲。
「怎麼說也是四年的感情,說斷就斷。那女的要麼心狠,要麼早給房嘉愷戴了綠帽子,她就不是安分的長相。」
趙華致擰著眉頓住步伐,發現春滿早就停下,面無表情地聽著裡面的人審判。
包間裡的人結束用餐零零散散地出來,發現春滿時一個接一個的愣住,方才言論最激烈的那個男人還要說,被同伴用胳膊肘搗了一下,才終於發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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