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開口還是沒能拒絕這份恰如其分的周到:「我需要回房間收拾一下自己,十分鐘後見可以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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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兩人踏上去往碼頭的車上,春滿佯裝若無其事,安靜但不再憂慮,處於一種不想掃興卻又提不起太高興致的折中狀態。
等上了輪渡,發動機和海浪的聲音,一層疊一層地漸漸蓋過春滿心裡的雜緒。
避免頭髮亂飛,春滿編了個麻花辮垂在一側肩膀處。她的臉本就小,鼻樑上架著的墨鏡直接擋去一半。
到達適合海釣的開闊海域時,春滿沒注意船開出來多久。
接過趙華致遞來的魚竿,春滿道謝,聽他簡單講解器械使用和魚鉤固定的方法,便躍躍欲試地上手操作。
「左手握在這個位置會省力些。」兩人站得近,船身搖晃時長裙的裙擺會掃過筆挺的西裝褲。
趙華致糾正她的錯誤動作時,抬手握了下她的魚竿,相鄰的手肘輕輕觸碰,再沒有發生多餘的接觸。
「我先甩鉤了。」可能是海風的魅力,春滿的尾音不自知的上揚,心情很好的樣子。
趙華致還在固定魚餌階段,他看了眼旁邊安靜注視著海面的春滿,一兩秒後,把空鉤甩下海里,決定把頭一份收穫的喜悅交給她。
風吹亂了她未束起的碎發,彎曲的發梢掛在鼻樑上,她因想事情出神,似乎並沒有察覺。
春滿抬手,勾住碎發隨意掖到耳後。
春滿在社交上是個很百搭,但偶爾也苛刻的人。
身為成年人,很多時候出於社交禮儀和人情往來的考量,會不得不面對一些場合。但如果她實在對某件事感到不舒服,不想營業時,也是敢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和房嘉愷分手是。
想回去休息也是。
但被趙華致三兩句話改變了主意,是她沒料到的。
話趕著話,情緒壓著情緒,每一個念頭邏輯上都是合理的,但結果卻已偏航。
魚竿晃動的力道拽回了春滿的注意力,她反應了一會兒,才確認:「好像咬鉤了。」
海風又大了些,春滿的碎發又亂了。
趙華致收回抬到一半試圖幫她理頭髮的手,下一秒對上春滿分享時難掩的喜悅。
好在只是倉促的一眼,春滿滿心滿眼都是鉤上的魚,並未捕捉到趙華致眼底轉瞬即逝的心虛。
「我幫你。」趙華致拿著撈魚的網兜上前幫忙。
不小的一條馬友魚,春滿抱在懷裡的時候險些手滑把它放生,本能地收緊手臂,卻不小心濺得救生和臉上都是腥鹹的海水,場面一時混亂、狼狽。
她躲避著別開臉時笑得卻很開心。
趙華致仿佛完全是一個旁觀者,注視著如此鮮活靈動的一幕,越發覺得自己在酒店大堂外的衝動決定是何其正確。
「需要我幫你拍張照紀念一下嗎?新手釣到這麼大一條,不是一般的好運氣。」
春滿的墨鏡不知道掉到哪裡,有海水濺到眼睛裡,她眨動幾下眼睫,並沒有抱怨:「那得快點拍,我真擔心她滑走,要不要先把它打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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