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成便是今晚跟她表白的那個男二。
再往下滑,幾乎全部都是類似的照片, 區別就是照片上的男主角都是同一個, 而女主角在不斷變換。
翻了兩三頁, 溫紓萊明白了。
這是一份張佑成情感經歷的簡介,且製作很潦草, 照片有大有小, 尺寸都不統一。
溫紓萊回個問號過去。
她不懂宗昂搞這一出是要幹什麼。
「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顯現在對話框頂部,「嗉」的一聲,新消息刷新。
宗昂回:「他不適合你。」
「你要想談戀愛, 還不如找韓子彥, 至少他不會渣你。」
說起韓子彥, 溫紓萊這兩年間跟他也保持著聯繫。
主要是因為白詩文。
在拍完陳俊源那部劇後, 白詩文就滾回澳洲讀書了, 一年多前畢業回國。
孔佳茉那年的生日聚會晚上轉場去酒吧, 溫紓萊不大喜歡那種喧鬧的地方,但好友的生日會她不會掃興,跟著去玩,中途去廁所見到趴在吧檯桌上孤身一人喝悶酒的白詩文。
在劇組的時候, 她們兩個住一間屋子, 多少有點感情基礎, 即便她出國讀書後就漸漸斷了聯繫, 溫紓萊既見到她, 就不好不管她。
一個女生,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是大寫的不安全。
她走去跟白詩文打個招呼,白詩文見到她也蠻詫異。
兩人同住那會兒, 白詩文就總是會跟她講自己的私密事,小姑娘率真可愛,就是那樣不悶在心裡,喜歡傾訴的性格。
她問了句怎麼了,白詩文就扁著嘴哭嚎說自己失戀了。
無需溫紓萊再接著問,白詩文便倒豆子一樣,將她張俊源,到追求,再被拒的全過程和盤托出。
難怪在劇組時白詩文常捧著個本子在她和張俊源身邊打轉,問東問西,溫紓萊還當她好學,原來只是個幌子。
她也是個掩護體。
白詩文說:「他說他就是一個窮逼導演,配不上我,他沒錢怎麼了,我有錢就好了呀!」
溫紓萊聽後久久失語。
溫紓萊閒來無事最愛幹的事就是揣摩自己和他人的內心,就像分析電影那樣,通過一個人的表情、語言分析他真正想表達的含義。
這是很有趣的一個活動。
張俊源其實可以直說「我不喜歡你」,他卻採取另一種說法,也是對白詩文有些曖昧不清。
白詩文剛畢業不諳世事,張俊源已經步入社會見過人情冷暖,他有所顧慮,無法像白詩文那樣隨心所欲很正常。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太多,金錢、家世、社會地位。
還有一顆年輕不穩定,不知何時會膩煩的玩心。
就如她和宗昂。
總之,自酒吧重逢後白詩文和她重拾舊情,她常被白詩文約著逛街,每當這時候,韓子彥多半會淪為她們的專職司機。
也是多接觸後,溫紓萊才知道白詩文是韓子彥的表妹。
韓子彥知恩圖報,林斌當年救他一命他銘記於心,但恩人不在,他只好翻倍補償給溫紓萊。
只要有溫紓萊參與的劇作就會有他的投資。
因為林斌接下的善緣,因為宗昂的託付,又有宗穆川的提攜,溫紓萊畢業工作後的這兩年可謂是順風順水。
她的生活就如一潭死水毫無波折,宗昂的詐屍是丟進水面的一粒石子。
溫紓萊惱火不已。
「你監視沒完了是嗎?」
宗昂秒回:「不是。」
「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再次飄現,繼而又消失,如此反覆兩次後,溫紓萊的手機持續翁振。
屏幕頂部彈出宗昂語音聽話邀請的通知欄。
寂靜的房間里播放著吹風機和通話鈴聲的交響樂。
溫紓萊頭皮猛地一燙,她後知後覺挪開半晌沒動地方的吹風機,揉兩下被熱風吹疼的那塊頭皮。
關掉吹風機,獨留下來的通話鈴聲難以忽略。
溫紓萊最終還是接聽。
她慢騰騰地把手機移到耳邊,聽到一聲只剩尾音的「餵」。
溫紓萊曾聽過一個說法:氣味是觸發記憶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