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淵冷笑道:「國公這話說的好生輕巧,若是真這麼容易,我這些年送到京城的奏摺為何本本石沉大海。」
孫耀站起身:「那魏王的意思是?」
「先前本王人在西北,天高路遠沒有辦法,朔方的將士們不得不勒緊褲腰帶跟著我受罪,如今我既回了京,又忝居輔臣之位,西北我可以不回,但這事,我要親自督辦。」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從中作梗!」
從陵淵自請出征的那刻起,褚禎明心裡就七上八下,想著法子辯駁,如今聽說他只是要督辦,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人還在京城,一切都好辦。
況且,說起難,如今都難,又不止朔方軍一家難,陵淵要真搞出點動靜,能不能壓得住還兩說。
「我們四人中只有魏王領過兵,上過戰場,此事交由魏王去辦,我沒有意見。」崔宏先表了態,孫耀也點了頭。
「既然兩位大人都認為可行,那我自然也沒有什麼說的。」褚禎明順勢接下:「只是魏王回京不久,遇事還是要多商量,不可擅作決斷。」
「國公說得是。」
議定之後,各人都退了下去,褚雲兮獨自坐在空曠的正德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陵淵半夜火急火燎地進宮,議事時又劍拔弩張,叫囂著要回朔方痛擊赤狄,可議著議著,卻又不提了,論起了糧草軍餉,最終拿到了督辦之權。
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可走的時候,臉上卻看不出半點不滿意。
莫非……
今夜所有人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褚雲兮長長嘆了一口氣,眼神里是難掩的失落,她究竟該怎樣幫陵灝守穩這個皇位?
已是丑時末了,一夜未眠,她拖著疲憊的身軀準備回流雲殿,卻在門口遇到了折回來的陵淵。
第7章 魏王殿下,熱鬧看夠了嗎?……
「我沒有飲酒。」一看見她,陵淵徑直開了口,說完,還把袖口送過去讓她嗅。
褚雲兮並沒有湊上前,反而往後退了一小步。
陵淵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忙收回袖子,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陵淵在此謝過太后,若是太后沒有事先提醒,等到旁人過來再開口,我便是有嘴也說不清。」
「你回來,就為了說這個?」他這副恭順的樣子,倒是讓她意外得緊。
「是,由此可見,太后毫無害人之心,是個敞亮的人。」
褚雲兮睨了他一眼:「我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來評價。」說罷,揚長而去。
陵淵心裡的一絲感激硬生生被噎了回去,胡亂扯掉外袍團成一團扔給倉梧:「還你。」
倉梧一把接住,識趣地把陵淵的衣服還給他,嘴裡嘟囔著:「王爺怎麼翻臉不認人。」
「你還想讓本王把衣服給你洗了不成?」
「太后一個小姑娘,王爺何必同她置氣。」倉梧一直等在門外,當然知道他這股氣從何而來。
「她?」陵淵冷哼一聲:「她可不是個小姑娘。」
陵淵借著軍餉的事,日日在戶部點卯,短短三天,戶部上上下下苦不堪言。
「王爺,眼下只能拿出這麼多了。」戶部尚書趙昉呈上清單,見他面色不悅,趕緊出言解釋:「常平倉、衛嚴倉離得近,先徵調這三萬石,待夏糧收上來再補齊。」
他把清單擱在桌上,直視著趙昉的雙眼,輕飄飄地說:「一粒都不能少。」
「王爺這不是為難臣嗎?」趙昉霎時間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仿佛面前坐著個活閻王:「三萬石已經是極限了。」
「稻米十萬石,豆料五萬石,草料十五萬石,一粒都不能少!」陵淵半步不肯讓:「還有下半年的軍餉,白銀四十五萬兩,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王爺!」戶部侍郎萬岑連忙上前幫腔:「朝廷確實有難處,戶部兜著這麼個攤子,也著實不易,王爺就是把咱們逼死,也拿不出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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