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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兮,把它收好。」他把兵符重新放回她手裡:「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於戎的兵馬來得快退得也快,京城的百姓決計沒有料到,大半個月來籠罩在上方的陰霾,不過是睡一覺的功夫,竟散得無影無蹤。

日落西斜時,趙槊與倉梧也漸次回來,天衛軍收攏完畢,趙槊過來詢問她二人的意見。

「再等等吧。」陵淵望了眼京城的方向,不消片刻,路同走過來,表情凝重:「宮裡來人了。」

褚雲兮下意識攥緊手裡的兵符,一瞬間明白了它的分量,她的視線依次從幾人身上掃過,心裡如同明鏡一般,時至今日,她手裡握著的,不是冰冷的精銅,而是眾人的身家性命。

不多時,一名內侍上前:「趙將軍,乾陽侯……褚姑娘。」

「陛下聽聞趙將軍與乾陽侯合力擊退於戎,欣喜不已,在宮

里設下宴席,特命老奴來三位請進宮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場鴻門宴,這一趟,怕是有去無回。陵淵和趙槊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齊齊看向她,等著她做決定。

空氣瞬間凝滯,內侍暗暗觀察了眾人的臉色,又說:「京城的百姓們心裡感念諸位的恩德,業已在城門口等候。」

聽他搬出百姓,褚雲兮不由擰起了眉,去,恐有性命之憂,可若不去,便有擁兵自重之嫌。這場鬧劇,百姓不明其中的緣由,哪怕他們將真相一五一十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在世人眼中,陳王已是皇帝,一國之君做下這等事,說出去,誰會信?

「請你稍候片刻。」她拿定主意:「我們安置好將士,就隨你入宮。」

「姑娘」,那內侍眼神飄忽:「陛下只請了你們三位。」

日色已暮,城門口除了兩行士兵再無一人,褚雲兮和陵淵、趙槊三人並排而行,剛跨過護城河,便聽到城門之內百姓的歡呼。

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三人面色都有些沉重。

「陵淵。」她突然住了馬。

「嗯?」他同樣停下,身子側向她。

「你我再輸不起了。」

陵淵心頭一震,知道她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於是出言寬慰:「你放心,我們定能全身而退。」

趙槊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沒有出聲,心裡卻很不是滋味。他二人,一個幽禁深山老寺,一個被貶苦寒之地,只要袖手旁觀,陳王這番算計定然落不到他們身上。

他們偏要挺身而出。

可話又說回來,據他觀察,於戎外松內緊,顯然是做好了攻城的準備,如果陵淵真的沒有來,京城真的可能陷入戰火之中,陳王與虎謀皮,無異於自掘墳墓。

內侍見他們駐足不前,小心催促:「請三位稍稍快些,百姓和陛下都在城裡恭候多時了。」

三人不再耽擱,打馬穿過門洞,一現身,成群的百姓便簇擁上來,場面頓時喧鬧起來,他們夾在人群中間,進也不得退也不得,一時難以動彈。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百姓的熱情卻不減,正難以招架之時,只聽「嗖」的一聲銳響驟然劃破長空。

四周當即靜了下來,褚雲兮循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見一人手持弓箭身穿甲冑獨坐馬上,身後少說也有上百名士兵,個個舉著火把,把個城門口照得亮如白晝。

「褚雲兮,你既非皇室中人,手持兵符不交,煽動乾陽侯和天衛軍屯兵城外,意欲何為!」

百姓只當陵淵他們率軍擊退了於戎人,哪裡知道什麼兵符,什麼天衛軍,此刻見風向變了,解京城之圍的人立時成了圖謀不軌的佞臣,一時間不明所以,紛紛看向他們三人。

她原以為所謂宮宴是場鴻門宴,沒想到人一踏進城門對方便亮出了獠牙。當即想到了什麼,回頭往後看,只見身後的城門早已關得嚴嚴實實,百姓圍得水泄不通,而他們三個此刻坐在馬上,恰如活靶子一般。

陵淵看到了她的動作,自然明白了當前的形勢,低聲說了句「下馬」,她與趙槊聽到後,略微點了點頭,誰料身子一動,一支利箭立馬便飛了過來,陵淵眼疾手快,長臂攬住她的腰,一個閃身躲過,那箭從她身側堪堪穿過,徑直刺入身後一名百姓的身體。

那人吃痛,當下便捂著傷口慘叫起來,四周的百姓親眼看見這一幕,開始尖叫、逃竄,場面一時混亂起來。

這時,又一支空箭射出,方才那名將軍大吼一聲:「哪個敢動,就地射殺!」

此言一出,哪個還敢動?況且他身後的士兵們得了指令,立刻搭起了箭,整齊劃一的架勢甚是駭人。百姓們立在原地,嚇得渾身發抖,周遭一片低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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