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然不敢大意,輕撫腕間三千婆娑鈴,指間隱秘環繞了一圈婆娑密紋,這才探手,將那邊樹葉輕輕捏住,取了過來。
她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觀察那片樹葉,而是等了片刻,確定這次沒有觸發什麼連鎖陣法,謝晏兮那邊也沒有感知到什麼,這才慢慢鬆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樣的兩滴水,便如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片。
只是草花婆婆那片樹葉她摩挲太久,對於葉片上的紋路實在太熟悉,就算不看,也已經確定。
的確是同源的兩片樹葉。
她扣著那片樹葉,一寸寸細細摩挲,心底思緒萬千。
她已經與謝晏兮說了要合作調查,那麼按照合作精神,他們此刻發現的一切,都應該給彼此分享。
所以謝晏兮此刻追溯陣法,完全沒有避開她,一舉一行都是共享的樣子。
可這片樹葉不同。
她無法確定,這樹葉到底是不是衝著她來的,與這一次的案件又有什麼關係。
又或者說,兇手與她……有什麼關係,是早就預料到了她會來,這陣會困住她嗎?
倘若是這樣,那麼此前她以為的、這陣是用來將謝鄭總管的弟子家人殺絕的作用,就是錯誤的推測。
換句話說,謝鄭總管的死,的確與她有關。
兇手特意在她之前殺了他,又留了這片樹葉。
是挑釁,也是某種引導,甚至嘲笑。
嘲笑她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卻甚至摸不到線索的線頭。
如果僅僅與她有關,那麼,將這片樹葉分享給謝晏兮,自然也要提及草花婆婆給她的那一片樹葉,會有暴露她身份、甚至更深層秘密的風險。
可若是不分享,萬一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而最終一切線索里都只缺了她這片樹葉,導致最後無法推斷出正確的結果呢?
凝辛夷游移不定。
*
鄭一方在緊閉的門口來回踱步,眉頭緊縮,焦躁不安。
衙役依然堵在門外,但此時,阻擋鄭家三位師兄弟腳步的,卻已然從衙役變成了在房間裡的少東家與少夫人二人。
師兄弟三人知曉分寸,便是心底有太多疑問,也不會在這裡說出口,但家中其他小輩卻不知。
鄭家一位旁系表弟揣著袖子,忍不住道:「表姐夫,這都過去好幾燭香的時間了,我們真的不用進去看看嗎?且不論別的,至少也要盯著他們有沒有對……」
「你能看出什麼來?」鄭三方直截了當打斷道,他神色肅直:「萬一真的是妖祟所為,你我能不能活過今夜都另當別論。若是你還想活命,就不要打擾。」
鄭家表弟頓時閉了嘴,神色惴惴。
片刻,又忍不住道:「所以……真的是妖祟嗎?」
至少此刻,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房間裡的凝辛夷和謝晏兮不能,在場的其他人也不能。
孫氏已經又行至此處,在旁邊等候許久了,倒不是不信任,而是她比任何人都想第一時間知道真相。
但同時,她的心情又極其複雜。
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希望行兇的是妖祟還是人了。
在孫氏心中,自家夫君從來與人為善,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從來都本分規矩,又怎麼可能與人結仇,還是這等不死不休、死後甚至還要遭此凌虐的大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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