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頓時會意,猛地閉嘴,眼神里寫滿了我都懂我不說。
凝辛夷一言難盡地看向菩元子,菩元子像是變臉一樣,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帶著哀求的苦笑,顯然是希望她不要拆穿。
要拆穿的確也不急於一時,凝辛夷心底當下已經有了計較,反過來給菩元子使了個眼色。
許是覺得這一次,性命才算是真的保住了,老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臉上的死氣也消散了大半。
菩元子看懂了凝辛夷那一眼的意思,只得輕咳一聲,上前半步,開口:「這位施主,方才你是否看清,究竟是何人追殺你二人?」
老齊比老肖顯然健談很多,又因著是菩元子提的問題,他不必什麼丹藥威懾,已經知無不言道:「沒看清,就一道黑影,速度比風還快,絕對不是我們這種凡體之人。可自從我被這位恩公救活後,就一直在想,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我與老肖雖也算是江湖中人,被人稱一句俠士,卻從來知道修士與我等的區別,絕不可能自不量力,主動招惹。」
「看到黑影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但我這人,死也想做個明白鬼,因而還真努力去看了。可惜從頭到尾,的確什麼也沒看到。」他邊說,邊指了指冰河:「上面那幾處痕跡都是我落下的,第一次砸上去的時候,我就已經神志不清了,之所以還有第二次砸痕,純粹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反正死定了,至少也應該讓老肖活,硬是強撐,惹得那黑影第二次出手,也讓老肖晚一點被追上。」
「你是說,最初時,你們是在一起的?」菩元子問。
無人覺察的角落,老肖低垂的眼瞳猛地跳了一下,他極力控制,手指卻還是不自覺地有些輕顫。
「是啊。」老齊對老肖的些許異樣毫無覺察,坦蕩道:「我本來想去報國寺的,但老肖非說女鬼這事兒得慈悲庵管,我尋思他說的也有道理,就跟他一起向著慈悲庵的方向來了。燒香祈福不嫌多,大不了出了慈悲庵,我再走一趟報國寺便是了」
凝辛夷和謝晏兮對視一眼。
後續老齊這邊再問,反反覆覆也沒什麼其他的信息,說得倒是與老肖大差不差,謝晏兮在他手腕上也扣了一瞬,發現反而是老齊身上,沒有任何記憶模糊的痕跡。
眼見從老齊和老肖身上也問不出更多,雖說有了滿庭的醫治,但寒山風冷,兩人身上都有大傷口,失血過多,到底不宜久留,還是要回定陶鎮。
元勘和滿庭各背了一人,運了三清之氣,走得飛快。畢竟這事兒到底也還是發生在定陶鎮的範圍之內,就算疑似涉及捉妖師,可以由平妖監直接處理,但這兩人也還是暫且安置在縣衙最是穩妥。
算算時間,他們也要趕在散值之前趕到。
菩元子多次想要藉故離開,卻被謝晏兮一個眼神定住,他在心底默默評估了一下,覺得自己便是再逃,也是被謝晏兮抓住的下場,索性默默跟在了幾人身後。
謝晏兮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凝辛夷:「他們的話,你信多少?」
「他們說的應當都是真的,但卻也絕非事情的真相。」凝辛夷想了想,道:「對於修士來說,即便只是通靈見祟,別說一個老齊,就算是三個老齊,也不過一念一拂手的事情。便是他再努力,也不可能為老肖爭取到任何繼續奔逃的機會。」
「更何況……」她看向玄衣:「你追到老肖的時候,他就在那個位置嗎?」
玄衣道:「我追溯了打鬥痕跡,距離老肖休息的那棵樹不過數丈,兇手用了符,除了一縷黃灰,一根被踩落的枯枝,沒有別的痕跡。」
他邊說,邊用帶著手套的手捻出了那根枝條,又道:「方才你們審老齊的時候,我在周遭也看了一圈。三清之氣的波動從樹梢向下,有樹葉被割裂開,符氣的方向與老齊被劈砍出去,落在冰河上一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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