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存在的意義,就是想殿下之所想,急殿下之所急。只是不知道殿下何時才能理解微臣的用心良苦。」公羊春邊說,邊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在說不懂事的孩子。
謝晏兮眉眼之間難掩厭惡,但凝辛夷的體溫越來越高,周身的三清之氣也開始變得紊亂,他於是掩下所有情緒,將她橫抱在懷中,向著馬車的方向而去。
「凝家小姐對殿下真是情深義重,不惜結契,也不願讓殿下沾染半分登仙之癮,這一身鬼咒之術,也當真世間罕見。」與公羊春擦身而過的剎那,公羊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大鄴舊部會從雁門郡開始起勢,以殿下的名義。」
謝晏兮的手指驟而縮緊,但他表面上卻仿佛沒有聽到般,只是將凝辛夷的身子向著自己懷中再壓了壓,遮住公羊春窺探的視線,徑直上了馬車。
他當然知道,公羊春的這句話,便是與他的交換。
但所有這些,他都不必說給她聽,所以謝晏兮只是彎了彎唇,垂眸看著她,輕描淡寫道:「一點小傷罷了。」
凝辛夷不信,執意扯動他的手臂,卻聽謝晏兮道:「你既與我結契,若是傷重,自然枯榮轉輪,你也會感受到那樣的痛。你且活動一下五指,可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凝辛夷一愣。
她的手骨肉均勻,並沒有任何痛感,只有後背還殘留著結契分離來的謝晏兮為她擋的那一劍的痛,她心中有些疑惑,卻到底稍微放下心來,目光慢慢落在謝晏兮臉上:「你都知道了。」
「阿橘,你為雙楠村人起鬼咒術時,我說了有我,自然要護你周全。」謝晏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聲音中帶了幾分嘆息:「為你擋劍乃是我自願,你不必……」
然而凝辛夷卻抬起了一根手指,點在他的上唇,止住了他所有的剩下的話語,輕輕搖了搖頭。
「阿淵,你不能自醫,我來醫你。」她抬眉一笑,她的容顏本就極盛,像是永不熄滅的璀陽,這樣笑開時,仿若能照亮這一室風雪破廟,落入他的眼底:「結契的那一刻,我已經想好了。你是善淵也好,是謝晏兮也罷,無論你的名字是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從來都是與我朝夕相伴的人,而不是一個名字。所以,阿淵,與你結契也是我自願,我不會後悔。」
謝晏兮心底大動,他怔然看著她,眼底晦澀難明,難以抑制地向前附身,他甚至已經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卻在將要觸碰到她的剎那驀地停下。
凝辛夷抬眸,這樣近的距離,她眼瞳中的每一絲光里都是他的身影,她不說話時微微張開的唇也像是某種無聲的邀請,垂落在他手臂上的青絲冰涼卻癢,那種癢像是要順著他的手臂,絲絲縷縷滲入他的心底。
他又向前了一寸,鼻尖擦到她的,那般細膩的交錯像是太過喑啞的耳鬢廝磨,卻也讓他幾乎沉淪的眼瞳驀地甦醒過來。
那隻血肉模糊的手上有劇痛傳來,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謝晏兮在心底苦笑一聲,閉了閉眼,就要抽身而退。
然而一隻手卻先於這一切攀上了他的脖頸,帶起一片難以形容的戰慄,五指沒入了他的發中,再將他太過輕巧地向前一帶。
於是呼吸和唇畔終於一併交疊。
他感受到她柔軟的唇,小巧的舌,微微急促的呼吸,比平時更加柔如無骨的身軀。
她全身都依靠在他的胸膛,下頜高高抬起的弧度如天鵝,他的一隻手將她環住,垂落的發與她的交織,漸不可分彼此,幾乎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這個吻看似是他居高臨下,可按在他後頸的是她,讓他失控和情難自禁的是她,主導這一切的,也是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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