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一點也不相信他說的話,此時此刻,夫妻之情淡化成水,只剩下滿腔的怨恨。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論誰對誰錯。」虞念昭走進了房間,看見躺在床榻上的小男孩,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他的魂魄離體了,如果不儘快找回來,他的軀體就會消亡。」
虞念昭凌空畫符,一道金色的符籙印在了小男孩的額頭上,「我現在先用安魂符穩住他的生命體徵,必須在二十四個時辰內把他的魂魄找回來,否則,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真的嗎?王妃,我們的兒子還有救?」趙大人擦乾了眼淚,跪在虞念昭面前磕頭,「請王妃救我兒一命,以後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東方塵緣安撫著說,「既然王妃開了這個口,那肯定是可以救回來的。」
趙夫人也跪在地上哭著道,「求王妃把航兒救回來啊。」
「求王妃明示,我兒的魂魄到底去哪裡了?」
「你們外頭的花有問題,寒冬臘月的,杜鵑花開,你們都不知道下面的養料是什麼。」
虞念昭揮揮手,「去把這些杜鵑花都給挖了。」
謝九霄一個眼神,慕鴻煊立刻讓身邊的侍衛去找鐵鍬挖地。
很快院子就被挖開了。
一股子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們看見泥土裡埋著不少內臟器官,都腐爛的生蛆了。
「嘔……」東方塵緣湊近了看了一眼,一個沒忍住乾嘔出聲了。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趙大人也是臉色大變,「難怪花娘能照料得出提前綻放的花朵,原來下面埋著的竟然是……」
「是人的內臟器官,趙大人,你這個侍妾,還真是不簡單。」謝九霄只看一眼,就看出來那些腐爛的內臟器官不是動物的,分明是人的,「只是不知道,她拿來做養料的內臟器官是從活人身上掏出來的,還是從死人身上挖出來的。」
「謝九霄,你之前查的案子,有多少被掏出內臟的屍體?」虞念昭忽然問道。
謝九霄靈光一閃,他眯了眯眼睛,冷聲道,「昭昭,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叫花娘的女子,和最近頻繁發生的命案有關?」
「不無可能啊。」虞念昭像是聞不到這股子的腥臭味,淡定的蹲在地上,看著那
泛紅的泥土說道,「只不過這裡頭沒有城門史的那顆心臟,也不知道心臟去哪裡了。」
「嘔……花娘?聽著名字大抵是個柔弱的女子啊,竟然能做出如此兇殘的命案?」東方塵緣咂舌不已。
「是啊王妃,卑職不會貿然納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人為妾的,之前就調查過了,花娘是從冀州遷居過來的,家裡雙親早亡,她是跟著花農學習的種花技藝,後來上京之後就入了銀花樓謀了個花匠的工作,她種花的手段了得,即便不是應季的花,在她手裡不出月余的時間就能綻放,曾經長公主也讓她進府照料過府中的花草,也因為這層關係,在上京,還是不少名門望族都想要讓她去上門照料花草。」
趙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在趙府的時候,一直都是在院子裡埋頭照料花草,對孩子們也不算很上心,更是鮮少出門,所以卑職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最近的命案和她有關,而且按照作案時間來說,她也是沒有時間和能力去做案的才對。」
096、幽冥之路!
「那說明你對她了解的不夠深刻。」虞念昭捻起一點泥土湊到鼻尖聞了聞,「這種泥土裡除了用人的內臟器官當養料之外,還每天都會灌溉鮮血來滋養杜鵑花。」
「幽冥有曼珠沙華作為彼岸花,那是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花,在陽間無人可以種活,便有人會用相近的杜鵑花來代替曼珠沙華,以人血灌溉,人肉為輔料,從而誕生新的幽冥花!」
虞念昭采了一朵盛開的杜鵑花說,「瞧瞧這朵花的色澤,可不是一般的花朵,已經快要被滋養出精魄了,不僅招邪,若是真養出了吃人血長大的花精,你們誰都逃不掉被吃掉的命運。」
趙夫人嚇壞了,「花娘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想要害死我們趙府全家嗎?在被納妾之前,我們也是無冤無仇啊,再說了,我家老爺也不沉迷於女色,府中也沒有其他妾室!我也未曾為難過花娘,她為何要做這些壞事?」
「趙夫人是在什麼時候發現花娘的不對勁?」
「是前兩月的事情了,航兒挺喜歡這個杜鵑花的,花娘就時常來院子裡打理杜鵑花,我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我發現……花娘看航兒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總是一聲不響的就盯著航兒看半天,那眼神瘮人的很,就像是在看什麼商品似的,我就覺得是不是她沒有子嗣,所以對航兒起了歹念,畢竟航兒是趙府唯一的男丁。」
趙夫人思索著往事,戰戰兢兢的說著。
「只怕不是為了後宅私事。」虞念昭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杜鵑花,冷靜道,「而是一開始就盯准了趙府,刻意接近趙大人,尋求入府的機會。」
一陣寒意襲上心頭,趙大人夫婦都只覺得後背發涼。
趙大人茫然道,「我們趙家有什麼令人垂涎的東西嗎?」
「你兒子的命格屬陽,生辰八字應該也是盛陽,這種魂魄……的確是會被邪惡的術士給覬覦。」虞念昭掐指算過,就大概知道花娘的目標了,「花娘進入趙府,可不是為了成為趙大人的妾室那麼簡單,她純粹是衝著令郎來的。」
趙大人暈乎乎的,「所以她才想要帶走航兒?」
「嗯,她沒算出來會有我這個變數來攪和了她的好事,所以,只能放棄帶走他,匆匆忙忙的剝離了他的魂魄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