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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奇和茫然之餘,李善情忽然感到自己成為了聖誕節的商場裡,唯一得到聖誕老人派發的糖果的小孩,奇怪的竊喜與得意在四肢與血管中蔓延。

「幹嘛開視頻啊,我還沒有洗臉,」說不出為什麼十分開心,他慢吞吞地問莊敘,「不會是想我了吧?」

莊敘手機拿低了一些,垂眸看著鏡頭,沒有回答李善情的問題,過了幾秒鐘,似乎不熟練地問:「那你想我嗎?」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飄飄忽忽,好像自己也不確信要不要說。

才分開一天,能想到什麼程度,被思念的人只會恃寵而驕,怎麼會懂什麼是思念。然而李善情是個說話只負責隨心所欲,不負責誠實的人,不需要想明白自己究竟想不想莊敘,就可以坦然地說出:「我當然想你啊。」

他本來還想習慣性地說「你什麼時候來陪我」,想到莊敘的母親,難得十分懂事地沒說,問莊敘:「阿姨什麼時候開始化療?」

「下周,」莊敘告訴他,頓了頓,又說,「所以最近利城那邊得讓周開齊多負責了,我去的頻率會低一些。」

這樣的情況,李善情是非常理解的。

而且其實他本來不見莊敘幾個月都是常事,來番城這麼久,一年裡根本見不到幾面,平時嘴上說得那麼多,也是因為莊敘實在太難磨,讓他忍不住鍥而不捨地糾纏。要真說起來,李善情對見面並沒有那麼執著。

而且他有點怕莊敘靠他那麼近,會讓他緊張得不像自己,雖然也無端端的想再來一次,如同坐雲霄飛車般刺激。

兩人打視頻電話說了沒幾句,莊敘的助理敲門有事,便掛了。李善情起來收拾了收拾,去項目組辦公室。

他必須去項目組,是因為要見盧正明帶來的一名重要的新顧問。顧問名叫哈羅德,是一名數據學專家,盧正明和李善情打電話稱哈羅德在心理數據學方面頗有建樹,在項目未來推向市場的時候能有大助益。

當時李善情看了哈羅德的簡歷,心中生出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這天見到他之後,心中的懷疑更加深了一些。

哈羅德四十多歲,曾為兩家大型藥企工作過,但他曾參與過的項目,生產的都不是李善情非常認可的藥品——短期療效突出,但成癮性太強。

他只是了解了項目的進度,並沒有說太多市場建議,但他與組員乃至李善情的對話方式,也有一種掩藏不住的傲慢與油滑,而和盧正明說話時,更是有一種令李善情的直覺開始亮紅燈報警的不知何來的秘密與默契。

哈羅德離開後,或許是李善情的表情太過嚴肅,被盧正明發覺,盧正明問他:「善情,怎麼了,對哈羅德有什麼意見嗎?」

李善情向來聰明,早已懂得在未弄清楚事態前,不要打草驚蛇流露懷疑的道理,便搖了搖頭,裝傻道:「和哈洛德學到了很多,還在消化呢。」

盧正明便滿意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從濱港回番城後一個多月,莊敘沒來過利城。他沒有什麼休息時間,不是工作便是陪母親,而李善情也忙忙碌碌,不但要忙學業與項目,也與方聽寒、趙自溪一起討論了數次關於項目未來的商業模式的事。

由於Noalume的進度比預期快許多,有望在來年進入動物測試,趙自溪研究過哈洛德參與的項目後,便產生了極大的警惕。

李善情跟著盧正明出去社交,也不再四處玩牌,跟緊了盧正明,開始謹慎地對待他說的每一句話,找尋他的意圖。

而李善情與莊敘的關係,若從距離和時差看,好像發生的變動不大,幾乎只是和他們關係最近的時候一樣,每天有往來的消息或者電話,但是一直不見面。

不過實際上,莊敘已經很不一樣了。李善情每天都在不斷地發現這一點。

不再是李善情單方面的騷擾,莊敘雖然不會說什麼肉麻的話,卻已經會很主動地給李善情打視頻電話,也會發信息。

十二月初的一天早上五點多,李善情甚至忽然收到莊敘的報備,說一名長輩請他吃飯,他去了以後才發現是介紹女孩給他認識,他已經婉拒了,剛買了單離開,這樣的事下次不會再發生。

李善情被震動聲吵醒,在半夢半醒拿起手機,看到消息讀了兩遍才懂,又沒碰見過這樣的情況,心裡有點不高興,覺得情緒不受控制,馬上給莊敘打電話,生氣地問:「那你怎麼說的?」

「這麼早就醒了?」莊敘有些驚訝,告訴李善情,「我說我已經在戀愛了。」

他的聲音平淡得好像在讀報告,但是李善情好端端的,突然清醒得像從黑夜直跨白天,抓住手機的手卻變得軟綿綿的,過了一會兒才威嚴地指示:「那你下次一定要提前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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