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先開口,「多謝安兄了。」
沒有繼續再留下的理由,李漠大步流星地跨步而出。
屋內似乎沒有了動靜。
姜采盈從屏風後繞了出來,冷不丁地與安禮弘的視線對上,有些意外道:「你還沒走?」
安禮弘屈身行禮,「臣擅闖公主寢閣,實在該死,請公主恕罪。」
「免禮免禮。」姜采盈作手勢命他起來,畢竟今後她還有求於安禮弘。
「安少卿今日何故來找本公主?」雖然她也確實想找個機會與安禮弘談談,可站在安禮弘的角度上,他二人應該沒什麼可洽談的契機。
安禮弘靜默了一會兒,垂眸:「臣,有一事不明。」
「安少卿請說。」
聞言,安禮弘的身板挺直了些,他表情嚴肅,「不知公主殿下,邀舍妹往梧天古樹一敘是何用意?」
姜采盈不欲解釋過多,按照安禮弘護妹心切的性子,恐怕他會將此事鬧大。
前世,他便是這樣誤打誤撞,差點兒壞了安清嵐的名聲。只不過後來抓到的那兩賊人竟當場攀咬,說是受了姜采盈的指使才欲行不軌...最後髒水都潑到姜采盈身上去了。
思及此,她有些憤然,更不想讓安禮弘插手進來,「沒什麼。」
「宴席之中,我分明看到那位雪姬娘子向舍妹暗遞紙條。方才我追問之下,才知道這是公主殿下的授意。」
「那又如何?」
「公主殿下承認了?」他垂下嘴角,眼中的情緒如壓抑的風暴。
「承認什麼?」幾乎是一瞬間,姜采盈明白過來。
她隨即後退兩步,立於室內主座的方階之上,眼神直直地望過去。
「本公主明白了,安少卿以為本公主與令妹向來不和,於是想要在宴會上陷害於她。今日安少卿,是來向本公主興師問罪的。」
她眼眸中的怒意與漠視,像是冰川里最刺骨的錐子,極具威嚴地俯壓過來。
安禮弘聞言,額頭青筋抖動,「臣不敢。」
「不敢?」姜采盈反問道,「安少卿,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站在這裡同本公主這樣說話?」
姜采盈氣急,「莫說本公主不會傻到在自己舉辦的宴會中對她下手,即便本公主真的蠢笨如斯釀下大錯,那也應當由刑部和大理寺對本公主提起審訊,經由陛下批准,才能有定論,容不得你來置喙。」
「不是殿下?」
「當然不是。」得到姜采盈確切的否認,他突然如釋重負,胸中的石頭似緩緩落地。
「不過,安少卿既然能得空來質問本公主,想必已經知道令妹無礙吧。」
安禮弘身軀微震,他默默地低下頭,然後提袍屈膝,跪在她面前,仿佛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歉意,「臣該死,是臣錯怪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責罰。」
方才妹妹回來,雙目失神。他急問道出了何事,催促之下妹妹竟然只是說,「兄長,公主她竟然...托雪姬姑娘將《樂經》殘本無償贈予了我...」
「兄長,公主她...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樣?可是怎麼辦,我實在抵不住誘惑...」她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殘本的模樣令安禮弘忍俊不禁。
同時,心中又湧現起一股隱隱的不安。
公主,當不會如此好心對妹妹。
他不想和公主殿下為敵,護國公府也不欲與陛下為敵,即使陛下步步緊逼。
「本公主知道,這兩年來京城之中私下議論本公主的人很多。本公主知道,可我以為,至少安少卿不會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
「我...」安禮弘有些語塞,低下了頭。
姜采盈繼續賣慘,「莫非安少卿還記著年少國子監我們同窗那點兒恩怨,對本公主還記恨在心?」
「不是...」
「那是為何?說不清楚,本公主今日可饒不了你。」
他清眸的眸子裡覆上一層郁色,半晌過後才緩緩看向他,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點兒委屈,「年少共讀的那些時光,臣至今都難以忘懷,怎會記恨公主?」
他說得有些急,但咬字清晰。
等等。
姜采盈有些始料未及,他是什麼意思?
「今日我來找殿下,只是想問清楚,臣不想冤枉殿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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