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陛下下了死命令,我一定要平安帶公主回京,否則...」
他娶不到公主,大計夭折,父親會如何看他?
這時,屋中的慟哭仿若更加大聲了些,「長遙哥,你走吧。縱使昌寧身心清白,可我與大司馬一同失蹤數日,想必陵都城中早已熱議沸騰。」
李漠死咬牙關,眸子裡迸出些寒光來。
「長遙哥,等回到陵都,昌寧便去求陛下,即便是死我也不嫁你了。我不能辱沒淮西李氏一生的清正門風...」
清正門風...姜采盈在門內忍住想作嘔的衝動。
「公主,我不怪你。」李漠在竹門外踏步抬手,牙根咬緊。這一切,都是那衛衡的錯。
若不是她,公主與他早該琴瑟和鳴。
他「鏘」地一聲拔除腰間佩劍,高聲呼喊:「全體將士聽令,今日搜山,不可放過一個流寇盜匪,若有發現,直接射殺。」
這流寇盜匪指的是誰,眾人心照不宣。
「殺!」
整齊劃一的口號,響徹深林。山林深處的那一邊,幽長渾厚號角吹響,似與之呼應。
如此場面,倒真有些像行軍打仗。姜采盈在門內,心下驚慌萬分。李漠動真格的,他哪兒來的這麼多兵?
他腳步沒有任何猶豫,「錚」地一聲,利刃出鞘。李漠向前邁進,而竹門那一側,「咚」地倒地聲,比他的腳步更快。
李漠太陽穴收緊,握著劍柄的手越來越用力,公主在裡頭暈倒了?
「公主...」
「世子,不可啊。」劉德光冒死擋在李漠身前,且不說公主為獨自一人被困在這竹屋蹊蹺,單是這滿院子的硝石,都不像是為了公主準備的。
衛衡沒理由殺公主。
那麼,就只能是衝著李漠來的了。
李漠眸光緊鎖,遲遲未向後撤,卻也沒前進一步。
這時,天空中炸開三枚火信子,火光在白日裡也絢爛非常。這時薊州葛青與劉德光的密令。
三枚火筒子齊發,代表發現了衛衡的蹤跡。
李漠咬牙,衛衡深知自己插翅難逃,竟利用公主性命為他拖延逃跑的時間。
等他把公主揪出來之後,公主就會發現誰才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來不及考慮了。
他大手一揮,「你們在外候著,聽我號令。」
手中利刃劃破劉德光的掌心,而自己猛然向廊檐之處邁進。
門扉處,那抹緋紅的身影,盈盈不堪一握。輕盈的裙踞被門扉關起的風吹起一角,而後春光被人盡數關在門外。
劉德光癱軟在地,重重地搖頭嘆息。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整整一屋子的硝石啊,一遇明火就炸的。
李漠想死,他可不奉陪。
***
門內。
一盞清茶裊裊飄著霧氣。
一柄鋥亮的匕首,抵在李漠頸側。李漠輕笑一聲,唇邊流出些苦澀的恨意來,「公主?」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一個他以為已經在四處逃竄的男人,此刻他正慵懶散漫地倚在木架邊兒上,靜靜地瞧他。
「你們,竟真的串通好..」
李漠被兩人合力制住,手上是越纏越緊的麻繩。他低吟苦笑,看來連葛青的倒戈也是被設計好的。
「公主,我對你一片真心,為何你一夜之間卻像換了個人似的,突然對我避如蛇蠍?」
李漠用餘光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她的身後空無一物,可左手旁便是不足三尺高的窗戶,窗戶外是一口蓄水的大缸...
「一片真心?」姜采盈仿若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手中動作一轉,匕首露出寒光在李漠頸上劃開一道口子,血珠汩汩地往外冒。
「不必再偽裝。」她將刀刃抵得更深,「荊州,薊州,東雲台,還有今日的流寇匪首...你們李氏之心,昭然若揭。還要我繼續說下去麼?」
李漠聞言,滯在原地,「公主你,都知道了?」
「公主,如今少帝勢微,致使各地法度荒廢,刁民成風。此時若無一人站出來攬政匡扶,壓制各方,大雲朝豈不岌岌可危?」
姜采盈被氣笑,「你倒是會為自己的狼子野心開脫。」
「少帝勢微,身為臣子本該為陛下盡責分憂,肅清不正風氣。而你李家完全不顧先祖蔭蔽,趁新帝根基不穩,便妄想逼宮篡位取而代之...」
她粉黛釵群極為簡單,一根步搖在烏髮上顫顫搖擺。說話時,她肌肉緊繃,氣息急促,一雙鳳眸里蓄滿水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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