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色冠服修身貼肉,將他的身形勾勒出來,隱約可見冠服之下健碩的胸肌及腹肌...寬肩窄腰,精瘦有力。
昨夜的畫面,猝不及防地闖入腦海中。姜采盈後撤了幾步,輕咳了幾聲,下意識躲閃。
他隨意脫掉冠服,背影健碩,寬厚的肩胛骨隨著他的動作而動著,換上常服後轉身,見姜采盈避嫌地轉向一邊。
衛衡挑眉,陰陽怪氣,「你躲什麼?」
「沒什麼。」她斂眉。
「這是我的院落,以後你不要隨意過來。」
話畢,他一步步欺身過來,眼眸之中幽暗與戲謔並存,「這是我們的院落,夫人。」
「昨晚,睡得好麼?夫人。」
「晚上我回來用膳,等我回來一起吃,夫人。」
「夠了。」姜采盈薄怒,「你...」
「你」了半天,姜采盈只覺得渾身如針扎般難受,卻無從反駁下口。
漸漸,衛衡眼中的戲謔全數散去。
「走吧,隨我來。」
「去哪兒?」
「議事堂,帶你去見見府上的幕僚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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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別有格致的幾處廊庭假山後,是一片樹林甬道,青蔥的綠色掩映著氣派的綠瓦白牆。
高亢,嘹亮的聲音穿林而過。姜采盈止不住抬頭望,鶴鳴九皋,聲聞於天。這是,衛衡府中養的白鶴。
她幾月前,剛剛見過的。
衛衡順著她的視線,往左指了指,「那只是小白。」
那隻正垂頸順毛,通體雪白的高挑白鶴。它旁側那一隻,正嘗試與這隻白鶴交頸,卻被無情地啄了一下,灰溜溜地往旁邊挪了挪。
姜采盈覺得有趣,忍俊不禁。
她轉過身去,欲走,卻見衛衡停在原處看她。
他身量高出她一個頭,姜采盈只能微仰著,「看本公主做什麼?」
衛衡:「你該多笑笑。」
「...走吧。」
議事堂內,衛衡端坐在紫檀木案後,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枚白玉棋子,而姜采盈隨坐於側。
「昨日江南呈遞奏摺,汝州,乾州,并州三洲九縣連月大雨,不僅秧苗被淹,災民死傷也不計其數。今早我問了戶部,陛下準備撥銀三十萬兩賑災,眾位以為如何?」
幾位幕僚皆屏息凝神,面面相覷,主上這是何意?公主在旁,他們怎敢隨意發言。
他們齊齊看向了左下白衣青須,手執蒲扇的男子郭欽,試圖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可郭軍師也只是閉目養神,靜觀其變。
棋子溫潤的光澤映著衛衡冷峻的側臉,「都啞了?」
他指節分明,在棋盤上落定一子,抬起頭來看他們,室內有些凝重。
須臾之後,一位青面虬髯的彪形大漢向主座抱拳,率先開口,「主上,按照往年賑災情況,三十萬兩白銀由國庫下放下去,層層盤剝,到百姓手中竟不足三萬。因此災民若需三十萬,則戶部登記在冊之數,至少得三百萬吶。」
另有一人頻頻搖頭表示不滿,「吳懸,你太小看這些地方貪官了。無論朝廷下發多少賑災銀兩,他們都敢貪的,更何況,三洲賑災銀兩,按照以往慣例未曾超出過五十萬,三百萬兩的數報上去,陛下不得又趁機找朱大人的麻煩啊。」
朱大人,即戶部尚書朱淵。
此話說完,白衣青須的郭欽抖了抖眉,眾人才意識到此話在公主殿下面前說不得。
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陛下將公主嫁給主上,就是想利用公主殿下監視和掣肘主上。
公主殿下,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這麼想著,眾人都紛紛往主右座看去,只見姜采盈手執黑棋,一邊思索著,一邊將棋子落在白棋的東南角。
而主上看著她,也落下一子。
再一子。
......
眾人不敢說話,只靜待等著。約莫一刻鐘後,棋局上已落下半盤棋,衛衡眸光欣賞,最終放下棋子。
雖然白棋始終對黑棋展開了圍堵攻勢,似乎要將黑棋逼入絕境。可在看,卻是黑棋在一步步指引白棋圍,乃至於最終自己失了章法,潰不成軍。
堵,不如疏。
懲,不如監。
這是姜采盈在棋局上給出的計策,在場只有三人能懂。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下棋?」
姜采盈挑挑眉,「從前,在別人處學了一二。」
衛衡審視著她,眼底無半分笑意。他緩緩起身,玄色長衫垂落,「郭卿,你有何高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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