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繼續解釋,說著說著竟有些泄氣,「可是那雪山金蓮只生長在南海邊的峭壁之上,極為稀少且十年才開一蒂...聽說,以此花入藥,甚至能令人起死回生,其珍貴之程度千金難求。太醫院建立數年以來,也從未有人見過...」
「皇宮都沒有的東西,想來也是不可能得到的。」姜采盈嘆了一口氣,卻並不氣餒。
「公主...」姜采盈一低頭,便看見攬月眼眶通紅,睫毛上還凝著細霜。
「傻丫頭,哭什麼?」
「奴婢不想公主有事。」攬月猛地用袖子抹臉,卻帶出一連串淚珠。
「我怎麼會有事?」姜采盈有些發笑,不過片刻笑意凝結著,目光悠長看向窗外,「不是還有一個方法麼?」
圓房而已。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大不了,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
第39章
正午時分,姜采盈正用著膳,院外突然傳來了不小的轟動。下人們圍了過去,「這是幹什麼呀?」
攬月仔細攙扶著姜采盈,走到了檐廊之下,只見院門口有一人長跪於門檻之外。
???
攬月伸長頸去望了望,「公主,是賀階。」
姜采盈止不住吃驚,「去看看。」
烈日當空,灼得青石板地面滾燙。賀階一襲素白中衣被汗水浸透,緊貼在嶙峋的脊背上。他雙膝跪地,肩頭負著粗糙的荊條。
見姜采盈靠近,賀階兩手放於額前,垂首作揖,高聲呼道:「屬下賀階,因一己私心置公主與險境,實在罪該萬死。聽聞公主久病方醒,特來此向公主負荊請罪,請公主責罰。」
艷陽高照之下,賀階的後背整個被曝曬,紅得發紫。荊條與皮膚摩擦的地方,木刺深深扎進皮肉刮出幾道猙獰的血痕,在陽光之下結痂發黑。
姜采盈輕笑一聲,「賀卿不是武將,何須如此?」
賀階臉上發窘,吳懸說他犯下此大錯,必須效仿先人負荊請罪,方可令公主看到他的誠意。
「只求公主莫要再生氣,若公主覺得心中氣怨難消,屬下便在此長跪不起,直到公主氣消為止。」
「不必。你是衛衡的手下,你犯了過錯,自然得由他來代替你受罰。」姜采盈話畢,示意手下人將遮擋烈日的衣物送過去,「賀卿,你可以回去了。」
「公主!」賀卿背著荊條的身子往前傾了傾,膝蓋骨骼在火烈烈的地面摩擦出一道汗漬痕跡,又迅速被烈日給曬乾。
「求公主不要為難主上,屬下一人做事一人當。」他言辭懇切激烈,姜采盈卻無耐心陪他耗,她臉冷下來,「你以為本公主當真如此大度,不願同你計較麼?」
她在院門口的檐下緩慢地踱步,慢條斯理地道:「本公主知道,府中大多數人對我心存芥蒂,本公主亦不喜歡你們。所以昨夜我向衛衡提出要取了你的命,殺一儆百。」
她一改往日溫潤,表情也開始有些凶神惡煞,院中侍奉的衛府奴僕各個面面相覷,有些腿軟。
他們還從未看過公主這副模樣。
賀階聞言,嘴唇抿得很死,心情複雜。只見姜采盈拂開侍女攙扶的手,下了門檻一步步朝他走來。
攬月身側,小心翼翼地隨著她的步伐挪動傘的位置。姜采盈微微俯身過來,「所以啊,賀階,不要以為本公主不敢殺你...只是這筆帳,我算在了衛衡頭上而已。」
烈日之下,層層汗水在臉上交疊,賀階的身軀若不可聞地彎了彎,許久都未曾再說一個字。廊檐之下的辛夫人見狀,臉上情緒複雜。
「想通了,便自己回去。本公主的院前不需要你來贖罪。」說畢,姜采盈拂袖而去。
正午熱浪蒸騰,蟬在樹蔭里叫個沒停兒。賀階的額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瘦削的下頜滾落,砸在燙得發亮的地面上,頃刻間便化作一縷白煙。
鑒缶里的冰鎮梅子,剛拿出來便冒水汽,順著冰塊兒留下一道道誘人的紅痕,姜采盈剛欲伸手拿上一顆,身後傳來輕咳的制止聲。
「公主,您如今身子不適,不宜過多食用冰鎮食物。」
「辛夫人...」姜采盈轉過頭去,欲和她撒嬌,「就一顆...」
辛夫人搖搖頭,表情恭敬且嚴肅,「公主,一顆也不行。」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姜采盈終於泄氣地聳了聳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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