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盈的長髮如海藻般散開,纏繞在兩人之間。她的唇一路向下,在他鎖骨處啃咬著,毫無章法,反而越來越亂。
衛衡的手插入她發間,狠狠吻住她的唇。而後一個翻身,將她重新壓在身下。他攻勢兇猛,姜采盈仰起脖頸承受,幾乎喘不過氣來。
月光透過紗幔,將交纏的身影投射在朦朧的夜色里。指甲陷入他結實的背肌,姜采盈閉著眼,眼角卻再次滑落一滴淚...
進入之前,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悸動——仿佛有隻小手在拼命撕扯她的血肉,疼得她眼前發黑。
「不......」她手一抖,用力撐在衛衡胸膛之上。
衛衡的動作停住。
腹中的掙扎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弱的、綿長的脈動,像在哀求。姜采盈顫抖著撫上小腹,眼眶中續起水霧。
衛衡雙臂撐在她身側,將她牢牢禁錮在方寸之間,目光如刃,一寸寸掠過她潮紅未消的臉頰,「昌寧,你有事瞞我?」
眸光犀利,冷峻。
姜采盈緊張地全身不自覺縮了一下,衛衡的臉色立即變沉,周身氣氛開始驟冷。
衛衡捏住她下巴,眼波流轉間,他的眸色化作濃墨,漆黑地駭人,手輕輕抵上她的小腹,然後手掌握成拳,試探性地加重力道。
姜采盈本能地護住小腹,用戒備的視線盯他,慢慢後退。
衛衡捏住她後頸,凌厲的視線壓過來,一字一頓,「你懷孕了,是不是?」
眼眶中積聚的水霧,此刻如潮水般洶湧,順著臉頰滾落,燙得他指尖微微一顫。
喜悅,震撼和不可置信,交織在一起。
衛衡下意識伸手想觸碰她的小腹,那裡正孕育著他們血脈相連的骨肉...
可手卻在半空中停住,衛衡忽然想起什麼,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原來如此…」
衛衡的手指緩緩收回,攥成拳,骨節發出輕微的響聲。失望和恨意如潮水般湧上來,淹沒了最初的喜悅。
「你剛才,是想殺了我們的孩子?」他盯著她,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刺穿。
姜采盈的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胸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連心跳都變得艱澀。
「你就這麼恨我?」衛衡低笑出聲,握住她的雙肩,赤紅的眼底翻湧著怒和痛,「恨到連自己的骨肉都要作踐?」
「不是...」雙肩劇烈抖動著,姜采盈下意識反駁。
倏地,一滴滾燙的液體砸在她鎖骨上。姜采盈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停滯住。
衛衡,竟然哭了。那個她以為,就算是被刀斧加身,萬箭穿心都不會皺眉的男人,此刻正赤紅著眼。
晶瑩的淚珠順著下頜線滾落,在燭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連帶著她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衛衡微微晃動著頭,又擠出一抹笑,只不過笑得很難看,「昌寧,你方才停下來是因為你也不忍心,是不是?」
他明知答案,卻仍固執地問著,像在親手掐滅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姜采盈一定會用高傲決絕的目光,直直地盯住他,然後語氣淡漠地說:「沒錯,衛衡,本公主怎麼可能會生下與你的孩子?你不配成為它的父親...」
這時,姜采盈嘴唇輕輕顫抖,在衛衡逐漸灰暗的目光中,終於輕聲吐出一個字:「...是。」
「果然......」衛衡的手緩緩鬆開,指節泛著青白。他眼底翻湧的陰霾濃得化不開,像暴風雨前最沉鬱的天色。
可下一秒,她的聲音又輕輕響起:「我騙不了自己了...」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我下不了手,衛衡。這個孩子...還有你,都在我心裡......」
原本絕望失神的眸子,此刻愣怔地顫動,「你說什麼?」他連指尖都在發顫,卻不敢碰姜采盈,生怕這只是他絕望時產生的幻想。
淚水在她的臉頰斑駁成一道一道的痕跡,姜采盈胸腔起伏著,心跳動的頻率很快,「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在玉溪山上你的適時出現,也許是從斷崖邊你的深情相擁,又或者,是從你日復一日對我從未猶疑過的愛開始...」
「那夜,我捅破了關於我們之間仇恨的窗紗紙,我本以為我們之間就該就此結束」姜采盈輕輕嘆息,「可沒想到,那些被恨意裹挾著的愛,也隨之傾瀉。」
她垂眸看著自己顫抖的指尖,「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我的心卻...」
話音未落,她的臉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衛衡的胸膛劇烈起伏,雙臂箍得她生疼,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
「昌寧,什麼都不必說了...」
他俯下身,額頭和她的額頭輕輕碰著,眸子的光還不可置信地抖著,「只要你...只要你心裡有我...」
什麼,都不是問題。
姜采盈的心止不住顫著,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指腹,「衛衡,關於我的父皇害死了你父母...」她哽咽著,有些語無倫次,「即使我知道一句『抱歉』難以抵消你的痛...可我還是要替父皇...」
衛衡看著著姜采盈,眼神顫動,隨後他搖了搖頭,「昌寧,也許我們...都想錯了。先帝,並沒殺死我的父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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