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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說你們小兩口,好好地鬧什麼彆扭。」楊叔接過禮物,道,「他這個人要強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前天從外部區做完任務回來,他就一直待在房間裡沒出來過,我上去想給他送頓飯,門都沒敲開。」

梁寰皺眉:「他經常這樣嗎?」

「也不是,偶爾做個大任務,他有時候能歇息七八天不出門,有時候我都怕他自己死在屋裡。」楊叔道,「不過出來就又能蹦能跳的了,估計就是累狠了睡覺吧,他們體能S級的都扛造。」

梁寰想起被厲曜那瓶吃乾淨的藥,轉身上了樓。

「哎,你小心點啊,他之前被人吵醒脾氣很大,差點沒把人打死……」楊叔的聲音被隔絕在了電梯之外。

7104的大門緊閉,梁寰敲了敲門:「厲曜,你在嗎?」

無人應聲。

他乾脆掃描瞳孔,結果門就這麼被打開了,他稍稍詫異——厲曜竟然沒刪掉他的瞳孔掃描。

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他離開這麼多天,厲曜的宿舍好像又變回了原樣,廚房裡落了層厚厚的灰,洗碗池裡還扔著他那天給厲曜炒好菜的盤子,上面的油漬都沒洗,看來菜已經被吃掉了,沾滿了泥灰的作戰靴被踢得到處都是,作戰服和防護服亂七八糟地扔在地毯上,櫃門半敞著,露出了金寶的半個腦袋,上面還掛著條乾巴巴的毛巾,讓他詫異的是那個塌了一半的床,上面明黃色的被褥都還在,枕頭上被踩了個腳印,悽慘地躺在斷裂處,除此之外上面什麼都沒有放,倒是搖椅一直是床板的形狀,上面扔著亂七八糟的晶片和新款的治療儀,茶几上的茶具被扔進了垃圾桶里,估計太忙也一直沒有被扔掉。

浴室里傳來了聲悶咳。

「厲曜?」梁寰喊了一聲,依舊沒動靜。

他頓了頓,乾脆推開了浴室門,眼前的景象讓他愣在了原地。

厲曜赤裸著上半身坐在滿是水的地板上,手邊倒著幾個空了的藥瓶和噴霧罐,深藍色的藥丸散落一地,和數不清的菸頭一起,被血水淹沒得泥濘不堪,厲曜全身都被水淋濕,黑色的作戰褲緊貼在腿上,靴子下踩著把槍,他臉色煞白,聽見動靜倏然抬眼,目光陰戾地看過去,發梢的水珠滴在了鼻樑的疤痕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陰狠。

像頭受了重傷卻依舊警惕隨時準備咬死對手的老虎。

梁寰目光一定,看見了他骨肉外翻的手臂,像被刀子生生劃開,外面血色的皮肉已經被水沖刷得很淡了,透著股死寂的蒼白。

「厲曜。」梁寰沒有輕舉妄動,試探地喊他的名字。

厲曜皺了皺眉,將那條胳膊別到了身後,目光緊緊盯著梁寰,片刻後又垂下了眼睛,他大概是撐著胳膊想站起來,但很顯然沒能做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和緊繃的下頜都在昭示著主人的惱怒和窘迫。

梁寰心下稍定,毫不在意地踩上浴室里的滿地狼藉,走到他面前半跪下來,溫聲道:「我來找你了。」

「操。」厲曜咬了咬牙,罵出了聲。

「要出去嗎?」

供水時間有限,頭頂花灑的水流逐漸變小,變成了細密的霧狀,梁寰額前的碎發掛滿了水珠,眉眼在水霧裡變得格外沉靜,他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厲曜,等待他的回答。

厲曜沒想到他真的會來,更沒想到挑的時間正正好在他剛清醒的時候,最初的震驚和尷尬過去,只剩下惱怒和狼狽,打死他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被人看見自己這幅蠢樣。

「你先滾出去。」他很煩躁,說話也不客氣,如果現在有力氣,他一定會一槍崩了眼前的人。

血腥味和水中化學劑的味道摻雜在一起,梁寰半跪在他面前,抬手關掉了花灑:「朕陪你。」

厲曜目光陰沉地盯著他,半晌只憋出了一個字:「操。」

尷尬和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情緒,藥物後遺症讓他本來就混亂的情緒變得更加混亂敏感,如果可以,他更想一槍崩了自己。

梁寰看了他一眼,起身出去,他下意識地鬆了口氣,但很快梁寰去而復返,手裡多了治療儀和乾淨的毛巾。

厲曜冷著臉,看他將治療儀扣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將毛巾搭在自己的頭上,遮住了自己的視線。

身體騰空,他被人抱了起來。

震驚,煩躁,惱怒,恥辱……亂七八糟的情緒積攢在胸腔里,他額頭青筋直跳,卻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他現在無比後悔一時心軟沒有刪掉梁寰的瞳孔掃描,以致於現在被這個小白臉抱來抱去。

梁寰將他放在了沙發上,抓起毛巾開始擦他濕漉漉的頭髮,厲曜的頭髮很硬,半點都不柔軟,後頸上還有深深的抓痕,傷口被水泡得已經發白。

他沒有探究厲曜為什麼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站在沙發前給他擦乾了濕漉漉的頭髮,又擦掉了那條黑龍上的水漬,目光落在了他濕透的作戰褲上。

「你要是敢換,老子死也會拽著你同歸於盡。」厲曜聲音發寒,帶著十足的威脅。

梁寰無奈地嘆了口氣,拽起旁邊的毯子給他蓋上:「這世上能讓朕親自更衣的也就你一個,你還如此不知好歹。」

厲曜神色難辨地盯了他半晌:「嘖。」

「你現在很像朕幼時養的一隻小刺蝟。」梁寰不在收拾他,轉身去柜子里拽出了金寶,給它插上了電池,重新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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